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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殿里玩戏法,你要给孤弄什么鬼花招!刀斧手何在!一并砍了!”
李存勖手抚胸前的4D眼镜,马上胆气倍生:
“在下身份如何,殿下尽可问过九公主。”
李九娘连忙说道:“的确如此,他倒是未曾胡说。”
李茂贞大吼:“谁要你开口来!你们既然是一道,怎不互相包庇!砍了,砍了!”
刀斧手涌向李九娘,却被黄四娘忽然拔出利剑,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枪尖刀尖掉了一地。这些刀斧手并非武艺高强,全仗着被杀者是无力反抗,所以一刀一个。现在遇到这剑术通神的高手,顿时抱头鼠窜,缩到殿角。
李茂贞猛然站起身,冷笑一声:
“敢在孤的面前舞刀弄剑!是怕死的慢?”
李存勖冷冷说道:“殿下是说,杀了我等,就能救了自己性命吗?”
李存勖这句话让李茂贞更加暴跳如雷:
“胡说,胡说!孤家性命,谁敢危害!”
李存勖同样提高了声调:
“蝼蚁尚且惜命,殿下贵为亲王,奈何不肯珍惜自己性命!”
李茂贞气极反笑,大马金刀重新落座:
“好小道,你且说来,孤如何不惜自己性命!说的无理,便将你三个男女一起砍成肉泥!”
李存勖心知已经到了紧急关头,当即朗声说道:
“殿下挟持天子冒犯天威,此为不忠;必将丧失民心,而士气低落,此为败势也。死守南山而无外援,孤军抗衡朱李两大强藩,此为不智;一旦将我等杀死,和谈之门彻底堵死,那时河东、宣武并力来攻,殿下自问能够守得住吗?三帅犯阙,如今王行瑜困守宁州,殿下却不加援助,此为不义,联盟解体,失败必然更快!殿下说‘清君侧’,如今已经诛杀李磎和韦昭度,却依旧不肯奉天子回銮,此为不信。殿下不忠、不智、不义、不信,却想控制朝廷,号令中外,真是视大唐无人了吗?如此下去,殿下想延年益寿,实在是超出在下的想象!”
韩建见李茂贞脸色非常难看,连忙说道:
“殿下,是否先将这三个男女关押起来,再做商量?”
李茂贞大怒:“其他不说,小九杀了孤的大郎,决计要她偿命!”
黄四娘大声说道:“殿下为何不问事实?那日殿下大郎当街调戏公主,意欲非礼。奴乃公主贴身侍卫,故此出手。若殿下觉得李继鹏不该死,就杀了奴家,却莫要带害公主!”
李茂贞其实并不知道李继鹏为何而死,只是听李继严说是死在李九娘的贴身剑士手中,所以恨李九娘纵奴行凶,这是他此番起兵的一个重要原因,现在听黄四娘如此说,也不由他心下踌躇,但嘴上却丝毫不肯放松: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纵然大郎有错,又怎至于丧身!你等闹市杀人,就是仗着公主身份。可是今天落到孤家手中,再也活不了啦!立刻处斩!”
岐王的二郎李继严立刻带着士兵冲向三人,李存勖忽然飞石打去,正中李继严面门,眼冒金花,鼻血飞溅,倒落地上。李茂贞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前查看。李存勖飞石连出,岐军虽然人多,但顷刻倒下去十多个,军汉们个个心慌,不由都退了下去。
李茂贞手握长剑,瞪视李存勖,李存勖淡然一笑:
“在下前来和谈,本来无意动武。若岐王不肯和谈,定要与在下这条性命同归于尽,在下只好奉陪。不过阎王殿里,岐王便与在下一般都是新鬼,可就没有什么亲王身份了。”
毕竟与头脑中的小鬼朝夕相处,李存勖说起鬼道来,真是轻松寻常,但李茂贞听到耳里,却觉得毛骨悚然,他亲王之尊,怎肯与这小道士一同送命?
这时候韩建来到李继严身边检查伤势,轻声说道:
“殿下,只是皮肉之伤,出的是鼻血,倒无大碍。”
李九娘趁机说道:“适才李存勖已经说了殿下的四个不,奴还以为殿下当知迷途知返,如今看来……”
岐王一声断喝:“放肆!你以为你今日尚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