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曾经过往

    一转眼，冬天已过大半。叶荨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开心地叫道：“下雪了。”

    白玉喃喃道：“冬天一过，新的一年就要来了吧。”

    “冬去春来，本就是自然的变化啊。”叶荨说道：“冬雪埋葬的是过去，破土而出的才是新的希望啊。”

    白玉背靠着树，静静看着舞剑的叶荨。叶荨的剑很优雅，在韩彻的眼中，叶荨不是在舞剑，而是在跳舞，一举一动之中，无不展现着那动人的身姿。手中的长剑，似乎只为让她显得更加英姿飒爽。

    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在天地间起舞，仿佛一个个小精灵一样，配合着那道翩翩起舞的身影，勾画出一幅唯美的画面。

    天地一片苍茫，树梢的冰晶，如一盏盏明灯，点缀满整片天地。遍地的雪白，将往日的喧嚣都洗净。

    “我也会觉得美吗？”白玉伸出手抓住一片雪花，入手的雪花很快化成水雾，这入手的冰凉似曾相识，白玉脑中逐渐浮现出一段画面。

    同样是在一片冰天雪地中，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愤愤地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隐约可以看见那剑柄上淡淡的血迹。

    “你在干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过来。

    见到来人，小男孩伸出稚嫩的手掌，露出那磨破的血皮，不满道：“我的手被磨破了。”

    一袭宫装的俏丽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拉过小男孩的手看了看，却是冷声说道：“这点小伤算什么？这点磨难都受不了，以后还想有什么出息，把剑拿起来，继续练。”

    小男孩气鼓鼓地撇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是极力不让身前的人看到，内心的倔强，让他不愿把自己的脆弱放在她面前，因为，那样只会让她更加嘲笑他。

    宫装妇人眼中一片黯然，每一次，他都是这样，假装坚强的把所有懦弱，在她面前回避开。她知道，他是怨她的，然而，每次她都会以一幅生硬的态度去回应，只怕，因为自己的心疼而不忍心继续严格要求他。

    小男孩默默地擦干眼泪，对她而言，眼泪是懦弱的表现，不值得一丝同情。

    看着那与自己胸口齐高的剑，小男孩赌气似的抓起来挥舞着，任由掌心渗出的血滴飘落雪中，留下点点殷红。

    宫装妇人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却又无奈地放下手，就这样立在一旁看着他。

    “娘娘，吃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呼唤拉回宫装妇人关注的目光。

    宫装妇人对来人道：“秋菊，给我吧。”

    “娘娘，雪越来越大了，您和殿下先用膳吧，殿下也可以休息下。”秋菊看了一眼场中的小男孩，劝说道。

    宫装妇人回道：“好了，秋菊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秋菊很清楚娘娘的脾气，只能无奈地回应道：“是，娘娘。”

    宫装妇人在雪地里立了良久，一直默默地看着小男孩，许久之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匆匆离开了。

    不一会，宫装妇人再次到来，但场中挥舞着剑的小男孩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于是，宫装妇人又一次在旁边默默等待着。

    第三次，宫装妇人终于忍不住叫停了小男孩：“彻儿，先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宫装妇人拍去小男孩身上的积雪，却是忽略了自己身上也落满了一层积雪，她拉过小男孩的手，轻声道：“疼吗？”

    “疼得久了就不疼了。”小男孩故意气她。

    宫装妇人一片心疼，强忍住泪水，说道：“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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