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也想要一斤白糖。我弟弟马上就要结婚了,待客咋也要冲杯白糖水哇。”
林然然道:“成成,我都记下来。到时候在城里就手替你们换了。但是先说好,我就是帮你们个忙。”
“我们知道然然你热心肠,谁敢多说一句歪话,我第一个撕烂她的嘴!”有个人肯帮她们换东西,价格比黑市便宜不说,还不要票。女人们现在都把林然然当活雷锋了,谁敢破坏她们的好事儿,那就是她们的阶级敌人。
女人们把胶鞋饭盒往自己棉袄里一塞,这才喜滋滋离开了。
林然然清点着大床上的东西:鸡蛋一百八十个,红小豆二十斤,芸豆十五斤,粘米粉十五斤,糯米粉十斤,面粉十五斤,大米十斤。总共换出去三十块肥皂,三双胶鞋和两个饭盒。
其实她上次从城里换的饭盒和胶鞋还有很多,但不敢一次性拿太多,毕竟胶鞋和饭盒都是大件儿,太招人怀疑。肥皂就不一样了,这种小物件最受乡下人的欢迎,价格也便宜,不打眼。
红霞嫂今天还一个劲儿地夸林然然机灵,啥时候藏的这些肥皂,连她都瞒过去了。搞得林然然只好尴尬地笑了几声,心里暗自警惕,下次进城一定要背个大筐,免得让人看出马脚。
把东西全收进空间,林然然提起煤油灯出了西厢,又去把大门闩好,这才回到卧室。
这房间不愧是属于曾经的地主,家具古香古色,地板上铺着青砖,已经被村里女人们联手打扫得一尘不染,格外舒适,甚至没有南方冬天那股特有的潮湿。
林然然把煤油灯放在床边的高几上,床上铺着厚实温暖的铺盖和棉被,弟弟妹妹睡得正香。林然然轻轻摸一下被子里的暖水袋,热乎乎的,这才放心。
林然然灌了个新的暖水袋塞进另一床被子里暖着,闪身进了空间。
有了今晚换的粮食和鸡蛋,林然然厨房里的物资再一次丰富起来。她清洗干净红小豆,开水熬煮。
锅里的红小豆一颗颗晶莹饱满,一颗瘪的也没有。这些本来都是留着自家吃的,挑拣得当然精细了,虫咬的、瘪的一颗颗全挑了出去,还是纯天然有机的,品质比后世的要好得多,一煮就起沙。
林然然把浮末撇掉,用漏勺裹着纱布滤掉豆子皮,挤出细腻的红豆沙。红豆沙放进锅里,加两勺植物油,小半斤白砂糖,小火慢炒成香甜的红豆沙。另外五斤红小豆,则做成了蜜红豆。
除了红豆馅儿之外,林然然还做了芋头馅儿、绿豆馅儿。
紧接着,糯米粉蒸熟,一半掺入抹茶粉,一半加入椰浆,做成了糯米糍的外皮,然后裹入红豆沙、香芋馅儿和绿豆沙。
很快,案板上就出现了整整齐齐的三排糯米糍,一排是草绿色的抹茶红豆糯米团,另一半则是雪白可爱的椰汁绿豆糯米糍,外头还裹了一层椰蓉,白色剔透的表皮下隐约透出绿豆沙的颜色,别提多好看了。香芋馅儿的糯米糍上则是点缀了几颗蜜红豆作为记号。
林然然找出装糯米糍的小纸壳底座,挨个包装起来,看着顿时又上一个档次。
接下来,林然然做了十斤蜜豆米粉松糕,十斤芸豆糕。蜜豆米粉松糕是一种江南点心,据说是宋美龄晚年最喜欢的一种点心,耐存放又充饥。而芸豆糕则是十分补益的一种点心,还有种特殊的清香。
林然然做得最多的,当然还是鸡蛋糕。两个烤箱来回轮换,做了足足五十斤鸡蛋糕,把面粉和鸡蛋的库存都用完了。
空间里还有林然然上次买的猪下水,她全部做成了卤味,泡在卤汤里入味。而一大块猪肉,她配着荔浦芋头,做成了芋头夹沙扣肉。
足足忙活了好几个钟头,林然然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出了空间。外头才过去一个多小时,被子已经被暖水袋烘暖了。林然然把两个暖水袋又重新灌了沸水,塞在脚底下,浑身都暖洋洋的。
穿过来这么久,林然然不是睡在一堆破烂被褥里,就是睡在供销社硬邦邦的床上,她还是第一次躺在温暖厚实的被褥里,被子刚刚拆洗过,带着肥皂的清香和阳光晒过的味道。
而且,这也不是四处漏风,还有老鼠虫子乱钻的破屋子,而是一间干干净净,还十分安全温暖的屋子。她的厨房里还有三百斤粮食,空间里有足够赚到钱的物资。
最重要的是,属于林建彬一家的东西已经要了回来,还给原主洗刷了污名,等到明天字一签,她就可以带着小秋小景彻底摆脱林家了。
林然然翻个身,耳边是弟弟妹妹香甜的呼吸声。她伸出手轻轻给小景掖紧被角,眼皮沉得厉害。
这几天她不眠不休地盘算着如何算计林家,从林王氏嘴里撬出东西来,精神早就耗得厉害,全靠着一口气才撑到现在。
这会儿最大的心事解决了,绷着的那口气忽然就散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明天进城一定要赶紧把东西卖完,把一百块钱还给老太太。拖了这好几天,人家不会以为她是骗子吧?
她做了那么好吃的蛋糕和扣肉,顾元元一定会开心死的。不过绝对不给他哥哥吃。眼前浮现出那个漂亮得跟画儿似的美少年,她一定要问问他,上次为啥见了她就跑?
想着想着,林然然彻底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