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的人虽然不知道起因为何, 但是他们和孟依依、江灵也没有交情,不过是有人引荐说这俩女人各有本领大家聚一起玩玩儿,现在看有麻烦自然走为上策。
胡琨的目标也转移,眼睛被姜琳吸引视线,再也看不下江灵,只觉得从来没见过这样成熟又娇媚的女人。
他仗着亲戚有权有势,平日里也算一号人物, 所以才敢悄悄地揽事儿。他揽事儿图的是财、色、人脉,只要那些帮一把就能为他所用, 甚至能飞黄腾达为己方所用的,他都会帮。这也是他上头教的,让他把好第一关。
做官的, 古往今来,大部分都要站队、画圈子, 不够灵活的下场基本不大好。
所以, 他一边帮人解决问题, 同时也是拉拢能干之人。
这会儿却顾不上江灵和卞海涛,因为这个姜琳和他们有关系,直接把卞海涛的情况给公之于众,在座的都是人精, 这事儿就办不成了。
不管卞海涛多厉害, 只要他被调查的事儿公开,那首都这边就不能帮他,否则到时候纪委或者廉政局查起来, 他们都说不清楚。
胡琨追着姜琳,笑道:“这位女同志,请问……”
“我爱人是x省廉政局副局长,你确定要像个流氓一样跟我套近乎?”姜琳正眼都不给他一个,嗤了一声转身走开。
胡琨三层下巴哆嗦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最后默默地离去。
终于洗了眼睛忍着剧痛的江灵忙追他,“胡哥,你喝多了,我扶你。”
胡琨:“拉倒吧,扶不起。”他肥胖的身子这会儿也灵巧起来,哧溜一下子跑了。他没想到姜琳是有来头的,得赶紧回去安排一下,别被牵连到。
江灵看他们一哄而散,气得直跺脚眼泪因为疼哗哗地流眼泪,她回到包厢对孟依依道:“依依姐……”
“滚,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孟依依脸都黑了。
江灵用手帕按着眼睛,“怎么是我的事儿?我什么也……”
“你引胡琨去看她干嘛?你吃饱了撑的,嫌死得慢?这么些年我都躲着她,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真是美女画家,膨胀得不轻?”孟依依真是要气死。
江灵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
她虽然靠着孟依依、卞海涛读了大学,学了美术,可骨子里的那些东西是改不了的。
她有些茫然,“那、那怎么办?我们找谁?”
孟依依冷冷道:“等死吧。没办法了。”
她要给自己打算一下,如果卞海涛真的被查,她要及早躲起来。这时候有很多地方可以躲,只要小心,是不会被人找到的。
江灵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等看到孟依依绝然的眼神时候,她才意识到可能真的完蛋了。
但是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没杀人没犯法,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是穷人家的孩子,是受苦的妇女!政府应该关照她,而不是对她苛刻。
她原本叫江爱娣,出生在一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村里男人懒、打老婆,女人苦、重男轻女。她从小就被奶奶和妈妈嫌弃,养大的唯一目的就是换钱,或者给哥哥弟弟们换媳妇儿。
因为她长得漂亮,所以家里让她读书想着可以嫁给城里人然后帮衬哥哥弟弟。结果考中专的时候她生病加上哥哥嫉妒她欺负她,导致她发挥失常没考上。
考不上就要嫁给老男人换钱给哥哥娶媳妇,或者换亲嫁给一个傻子,更可能会被带到城里卖身赚钱。
但是老天有眼,孟依依和卞海涛找到她,把她从乡下带出来,给了她一个全新的人生。
这是一个美丽的光辉的人生,她绝对不能失去!
“依依姐,你别不管我。”江灵急得赶紧抓着她的胳膊,都顾不得自己眼睛疼。
孟依依眼神阴冷地盯着她,“你只能求姜琳了,只要她和程如山不罢休,咱们都没活路。”
孟依依甩开她的手也走了。
江灵站在包厢里,空气里还弥漫着茅台的醇浓以及烤鸭的甜香气息,那甜香的气息越来越淡,就好像她原本灿烂的人生,越来越远。她心头突然涌上一阵慌乱,就和当年没考上中专一样,哥哥恶毒的幸灾乐祸的眼神,奶奶看肉猪的坏笑,亲娘……
不、不,她不能再回到过去,她没有办法承受那一切。
都是姜琳!!!
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会这样倒霉,不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她抢了自己的人生,抢了程如山的宠爱,如今又把自己最后的机会抢走。
决不允许!
……
虽然有胡琨那么个插曲,却也没影响姜琳他们的饭局,大家一边吃一边聊非常开心。他们从各国的古代建筑,聊到现代又聊到远古时期,话题又广又专业。几个英国人发现姜琳居然都能接上,又惊讶又佩服,这得看多少书?研究多少学术著作?
国内的建筑可以去参观,可国外的没那么容易啊,现在也没多少翻译书籍,姜琳能知道那么多,他们觉得非常厉害。
他们甚至有意要和姜琳一起写书,还请姜琳帮忙把他们的著作翻译成中文,他们也愿意把姜琳的翻译成英文。
大家相谈甚欢,结为好友。
姜琳在首都待了二十天决定返回省城。
她原本想订火车票,结果苏行云和另外一个叫小陈的同事在附近开会,跑到首都来跟她会合,然后决定一起开车回去。
他们在首都又逗留两天,这日一早一起开车回省城。
从首都出来一路南下,开始都是国道,等远离首都又还没进入省城的时候,就有那么一片落后地带。公路也是土路,并没有铺沥青,甚至有雨后被大车压翻的车辙,极为难走。
此时两边农田里都是长成却未熟透的庄稼,高粱、玉米,一片片青纱帐拔地而起,风一吹飒飒直响,就跟里面藏了什么一样。
当走到某处,那路面却积了水,估计是浇地水管子爆裂把路面给浇了。车行驶其上居然车轮打滑,慢慢地陷进去。
“小陈,你先停下,我们下去推一推。”姜琳坐在后面,前面是小陈开车,苏行云坐副驾驶。
小陈:“姜院长,怎么能让你推车,你来开,我去推。”
说着,他就主动下了车,让姜琳直接爬到前面,不用下地踩泥。
这路面看着还齐整,其实已经被泡透,所以车轮才陷下去起不来。
姜琳就爬到前面,她开车,苏行云和小陈推车。
正午时分,这时候路上没什么人。
这会儿老百姓都能吃饱,玉米高粱已经不稀罕,也没人偷,自然不需要再看青儿。
找不到老乡帮忙推车,他们只能自己动手。
小陈和苏行云脱了皮鞋,挽起裤腿光着脚丫下地推车,姜琳则一遍遍地打方向盘、踩油门,试图寻找合适的角度让车爬出泥坑。
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姜琳:“只能去路边折玉米秸铺路,把车轮底垫一下应该行的。”
一斤玉米一毛左右,到时候他们给留下几块钱就行。
小陈和苏行云就赤脚去折玉米秸,姜琳在车里等。他们先抱了两捆玉米秸铺在前面路上,然后继续折放在车轮底下的。
突然玉米地里传来怒吼声,“小偷!偷玉米贼!”
姜琳忙扭头看过去,听见苏行云和小陈解释说车轮陷进泥里,买玉米秸垫一下。
那些人隐在青纱帐里,姜琳看得不真切,这时候一个男人从玉米地出来,朝着她看了一眼。
姜琳在公路上,两边是三米宽的排水沟,沟底有浅浅的积水、淤泥,翻过河沟就是两边的农田。
那个男人径直跳下水沟,趟着沟底的泥水朝着姜琳走过来。
姜琳立刻警觉,她大声道:“你们快回来!”
苏行云和小陈也觉得不对劲,这些男人看着不像朴实的庄户人,一个个目光凶狠,打量他们的时候眼睛贼溜溜的,好像在衡量他们是不是肥猪。
两人刚要往后退却被四个男人堵住。
“兄弟们,别让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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