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看她果真吩咐人把守住院子,明亮锐利的眼神里就闪过不悦,若是自己不答应他们,他们还想软禁自己不成?
卫杰从后窗利落的翻进房来,见文世昌还站在门口张望,凑过来就看见了院门口的那几个彪形大汉,顿时古怪道:“哟,这是想逼良为娼啊?”
“你这是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词?”
文世昌皱着眉头再看看那些大汉,确定自己这个弱书生肯定是逃不出去后,明亮眼神里便又多了阴郁,走进房里冷声道:“你说的没错,魏国公确实有反心,但那也是基于苏皇后奸诈狡猾的基础上才有此行为,说起来他还是正义的那一方。”
卫杰坐在桌边慢悠悠的给两人添了热茶,才捧着茶盏淡声道:“且不说一面之词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就说你何时见过苏皇后奸诈狡猾的害过人?”
文世昌被怼得无话可说,想想又分辩道:“明面上没有,背地里的事情谁知道?”
茶盏冒起氤氲热气,卫杰隔着朦胧雾气朝他露齿一笑,“照你这个道理来推理的话,我说文家明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是鸡鸣狗盗之辈,你岂不得也要乖乖受着?”
“你!”文世昌怒脸,愤愤的瞪着卫杰,“你这就是红口白牙的胡说八道!”
“先生这话就有意思了,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卫杰似笑非笑的看着文世昌,阴柔白净的眉眼里一点一点的堆积着寒意,直至眸色如冰,“苏皇后为人天下皆知,孰是孰非先生心里自当有数。”
“现今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与先生听,若先生依旧要与魏一海同流合污,我也不拦着你,但此后文家自取灭亡时,先生可莫要后悔今日之决定。”
卫杰冷了眸色,说完就起身要走,文世昌看他要走,脸色就不禁为难起来,嘴唇微微翕动着,想要说什么却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长叹道:“你容我想想,行吗?”
“行,最多等你一个时辰。”卫杰沉沉点头,复又坐回了桌边,捧着茶盏兀自出神,文世昌看他态度稍有缓和,也就默默的坐在那里仔细琢磨起来。
两人相对无言,正自沉默间,后窗忽响起了极轻的呼唤声:“大冰块?大冰块!”
声音细小,应是顾忌着怕被守院门的那几个小厮听见,卫杰踱步过去,就见叶天良正蹲在窗下巴巴的望着自己,不禁皱眉道:“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叶天良咧嘴嘿嘿一笑,“我偷摸从拢翠院出来的时候看有条人影极快的往这边过来了,想来应该是你,就跟过来瞧瞧,没想到还真是哪都有你的事。”
卫杰轻哼了声,“这么说来,你也听见了魏一海说的那些话?”
“是啊,我偷摸躲到桌子底下才听到的,本想着拿消息跟你换银子花,谁知道你这人竟自己跑去偷听了。”叶天良郁闷的瞪着卫杰,“大冰决,你这么勤快的盯消息,是不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私吞了我的那两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