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再来看你。”
他说着站起来往外走,走至门口,听到慕品文问:“君浩,你愿意原谅我,对我这么好,救我的命,都只是为了芷菡?”
裴君浩怔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没有芷菡,他会一直深陷在仇恨中不能自拨,他没有原谅他的理由,这一点,他不能自欺欺人。
慕品文黯然道:“知道了。”
下午两三点钟的时间,医院里静悄悄的,看来大家都在休息,慕芷菡问了伏在案上打瞌睡的护士父亲在哪间病房,轻轻走过去,推开门,见父亲躺在病床上,脸上又恢复了刚从伦敦回来时的样子,病态的白,些许的浮肿,一脸的倦怠,不楚内心悲怮,默默落泪。
她轻轻坐在床边,慕品文的手放在外面,她轻轻摸了摸,有些冷,掀开被单蹑手蹑脚将他的手放进去,手伸进去却触到父亲衣服口袋里鼓鼓的,她摸了摸,像是折叠的纸,硬邦邦的,她怕父亲一侧身压在身下,会弄痛自己,便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拿在手上,不由皱了皱眉,纸上鲜红的沾满了血,看得人触目惊心,她轻轻打开一看,是一张亲子鉴定证书,再往下一看,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使劲揉了揉,可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印在那,她只觉天昏地暗,世界瞬间轰然倒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如地狱一般的病房,也没有听到李荣在她身后叫:“小姐,小姐,你回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母亲的墓地前,无力的抱着母亲的墓碑晕倒在地上,春天的雨说来就来,她醒来时躺在一滩雨水中,全身湿了个透,她把头在母亲的墓碑前撞击着,双唇一张一合,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啊,妈妈!”
她的泪和额上的血水顺着墓碑上慕夫人的照片往下淌,母亲双眸闪着慈爱的光,静静的看着她。
慕品文听到李荣叫小姐,从梦中醒来,坐起来一看,那份亲子鉴定掉在地上,鲜红的血异常的耀眼,他双眼一闭,像死去一般倒了下去。
小嘟嘟在家里等来等去不见妈妈回来,无聊得紧,拨了妈妈的电话,可是却无人接听,灵机一动,拨通了裴君浩的电话:“爸爸,我是嘟嘟。”
裴君浩一看,是宾汾市的座机,忙问:“嘟嘟你在哪?妈妈呢?”
“我在姥姥家,妈妈去医院看姥爷了。”
裴君浩一听,兴奋得直奔医院,冲进病房,见慕品文乌青着脸,李荣呆立一旁默不作声。
“芷菡呢?伯父,芷菡不是回来了吗?”见慕品文不语,又问李荣:“芷菡她来过吗?”
“她……来过,又走了。”李荣低头说。
裴君浩只当芷菡与慕品文发生了不愉快,也不及细问,只说:“她上哪去了?”
李荣摇摇头,裴君浩又奔了出去,返回了慕家,嘟嘟说妈妈还没有回来,他又跑回了庄园,佣人说慕小姐没有来过,然后打电话到了公司,也没人见过慕芷菡,又打电话问了柳若彤,都没有见到芷菡,裴君浩一看天空,突然乌黑的一片,猛然间就打雷闪电,下起了哗哗的大雨,这春天的鬼天气,他焦急的在脑中搜索,芷菡会去哪呢?
脑子一闪,他掉转车头,向慕夫人的墓地驶去。
下了车,拿了把伞,他急步向墓地走去。
雨下得很大,墓地前已经看不出痕迹,血水被雨水一冲,早不见了踪影,裴君浩失望的要往回走,一脚踩着一样东西,低头一看,是他买给芷菡的钻戒,他受伤后她从伦敦赶了回来,他买了个这个钻戒送给她,怎么会掉在这了?芷菡刚才一定来过,他拾起戒指,四处张望,大叫:“芷菡,芷菡,你在哪?”
可是四周除了风声和哗哗的雨声,再没有一个人的踪影,他慌忙的上了车,在宾汾市的街头四处转悠,可是仍然没有看到慕芷菡的身影。
天空突然间又放晴,太阳露出脸来,裴君浩像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该问的人也问过了,脑子里再理不出思绪来。
“芷菡啊芷菡,你在哪?你到底怎么了,要急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