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则刚接过方有容手上的拉杆箱,“已经天亮了,去买几根油条回家当早点怎么样?”
“我们似乎是足足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吧?你是想我?还是想油条?”方有容很怀疑盛则刚对他的感情,他们真的是情侣吗?
“你不觉得和油条争风吃醋有点失格吗?”盛则刚斜着眼睛,“要比,也得和满汉全席相比才对吧。”
闻言失笑起来的方有容伸拳头锤了他一下,盛则刚越来越会说话了。好吧,看在盛则刚那对面子相当在意的份上,他去给盛则刚买油条吧。
“要那种炸的脆脆的,嚼在嘴里咔吧咔吧响的那种。”盛则刚仔细交代着,不是脆的他可不喜欢吃。
“知道了。”方有容摆手快步去了。这个小区内社区卖的油条很受欢迎,每天都更换新油,保证了炸出来的油条有金黄的色泽和脆脆的口感,就是在价钱上实在有点那个,在油炸食品的健康宣传下,这有点过份的价钱也被多数人选择忽略了。同一家那现磨现煮的豆浆也是好口感,配在一起就是盛则刚最喜欢的标准传统早点了。
提着两个提箱的盛则刚正准备上楼,一眼瞄到转身和去服务社区的方有容打着招呼的盛三。盛三顺着方有容的指点歪着脖子看着在楼道边站着的盛则刚。
晨间寥寥无几的行人中,拎着两个行李箱的盛则刚显得很引人注目。
“你怎么会在这?”盛则刚扫视迎面过来的盛三,他和方有容很熟了?
盛三看着高高斜着眼睛瞄他的盛则刚,再看看盛则刚手中的两个拉杆箱,“这里是方有容的住处?”
“怎么?”盛则刚看着他,盛三想要管他的闲事?
盛三盯着扬声不悦的盛则刚,久久不语。
被弟弟死死盯上的盛则刚斜着眼睛,这个多事的家伙怎么这么看着他?“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塌下硬挺的肩膀,盛三诚恳的道:“大哥,我劝你一句,千万别放过这个方有容,有这么个家伙在身边,保证你一辈子都别想有板着脸色过日子的可能,他太会闹了。”
“这你也看出来了?”盛则刚撇撇唇角。
“我接受方有容的邀请,莅临参加了一场跨行业区域非官方组织的‘伟大’的会议,刚刚和方有容一起才从那个会议城市回来。”盛三盯着盛则刚,“我觉得很有必要向您汇报一下整个过程,当时方有容邀请我参加的时候是这样跟我形容的,他说参加人员有民族企业家,司法界代表,金融外贸界代表和部分民间代表。”
盛则刚瞄着看着不知道是茫然还是沮丧的盛三,“我猜,那民营企业家应该是张校长,金融外贸界代表是莫非是他的老板徐翊?那个部分民间代表不会是你们吧,不过那个司法界代表是哪位?”
“司法界代表是个牙尖嘴厉的讼棍,方有容也算是金融界代表,民间代表是我!”痛心的盛三捶胸顿足,“……哎,你知道张校长那些人?”
“见过,是个挺爽快的一个人。”
“不是爽快,是太爽快。”盛三按按太阳穴继续下文,“会议地址是一家私营培训学校的小会议室,会议提供饮料是开水冲泡的绿茶,会议主题是为了还没展开的一个科研做分赃的理论辩论,会议提供的餐饮是这个学校食堂的四菜一汤,会议中,法律界代表和金融界代表激烈的争辩中最终为了体现团结友爱的和谐,各自作出了最大的让步,达成第一次会议的申明,并且举行了为下周末延续本次会议就此召开第二轮会谈的举办权的争夺,所有参与人员来抓阄作决定。”
盯着听得嘴角不停上翘的盛则刚,盛三恶狠狠得道,“在这个‘伟大’的会议过程中,会议发起人之一,那位所谓的民族企业家代表张校长从头到尾都在逗着他那两个儿子在玩,司法界代表郑律师和金融外贸部代表徐翊从作了相互介绍后就开始了对现代社会经济的问题做出激烈的争吵,发起人之二方有容一直表现出个人崇拜的盲目性,在法律界金融界两个代表完全不同的观点上摇摆不定,整个过程中,莅临会议的民间观察员的我一直都在警惕那两位争辩到随时有开架可能的非正常事件的发生。这就是本周末的大致剧情,汇报完毕,希望您能听得满意后增加我的零花钱。”
翘着唇角,盛则刚勉强忍着大笑,“直到现在才结束这个第一次会议?”
“不是。”盛三哼了一声,昨天上午去,本来应该在昨天下午就搭动力组回来的,后来金融外贸代表和司法界代表为了说服对方,坚持自己的立场还一起跑去了工业园区现场做了‘视察’,最后在民族企业家的一个根本不算熟人的厂子小睡了一下就睡到凌晨,为了今天上班,这才全部赶回来了。
“那就是说,就去了一天?”盛则刚看手中的拉杆箱,“就到临近的城市去一天?方有容干什么带这东西?”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盛三没好气的伸出手道,“借着反对浪费能源为由,我们三个人搭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下,本来想回家睡大觉,烦被妈逮住听絮叨就过来了,把你那边房子的钥匙给我,我去洗洗睡一下。”
“房子被方有容租住出去了,”拖着看来是用来显摆的拉杆箱,盛则刚也要回家洗漱了。
“租出去了?”盛三咧嘴,“你们还真抠门。”
用特地提供的长竹签串回来一串子金黄的油条,另外还拎着几袋鲜豆奶的方有容回来了。今天去得早,没用排队等着。
“盛三?你还没回家呢?”
“这是什么?”盛三盯着那串成一排色泽呈现金黄的油炸食品。
认不得油条的中国人都是虚伪到了极致的家伙,方有容隆重得介绍,“油条,你哥的早点。”
“哥,你——堕落了。”沉痛摇着脑袋的盛三顺便抽了最外口的那根咔吧咔吧咬在嘴里,呵,挺好吃的,再来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