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接到信后,芸露就是每天算着日子等爹回来,没让她等多久,估摸着是信才送出门,人也跟着出发了,在二月中旬就等到了她爹回来了。不过与她预想的不一样,她原本以为她爹是和村里那去打仗归来的李二狗一样,是仗打完了,就放了一些临时征的兵回家。
她爹是随着一队人回来的,而且回来当日未来寻她,等第二日安顿好了才找到她在的铺子。
一去就是三年多,还是随军打仗,她爹变了很多,别的不论,□□势就不一样了,到底是杀过敌见过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面上是有些杀气的,不过今日来见女儿,怕吓着她们,却是换了身青色的书生衣裳,又带着笑脸,掩了一些杀伐之气。
即是人家几年未见的爹回来了,李范氏也就放了芸露半天假。父女两走在路上,打算去芸霜的织坊寻她,多年未见,却不知要说些什么,一时有些尴尬。
还是她爹薛柏先开口打破了这气氛,“这些年累着你了,看你这么小就出来做事养家,我却是枉为人父了,这本该是我的责任。”
“爹爹不用自责,这是女儿份内事,女儿不累,倒是爹爹你这几年过的可好,有没有受伤。”
“我这几年过的还好,保家卫国,本也是我等男儿该做的事。就受了点小伤,并无大碍。而且我如今立了军工,有了军职,也有些许积蓄,以后就不用你们这么辛苦了。”
芸露闻言高兴的道:“那恭喜爹爹了,”。人还活着还有了军职,这可谓是喜事。
这大女儿自小就懂事,自他走后又担着这个家,历练下来,多了几分沉稳冷静,这么跟他说着话,全然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女儿懂事他既欣慰又些愧疚,只是这天降祸事的,他也就只能感慨一下天意弄人,若没有那变化,他们一家如今还是安稳的生活在谷山村。
多想无益,薛柏问起了家里人:“你祖母和外祖他们可还好?还有你弟弟,可调皮?”
“祖母和外祖身体都还不错,就是云霖有些调皮,总烦着祖母让她歇不安宁,在外祖家也是,整个屋都见他在闹,可闹腾了。虽活泼却也懂事,上回告诉他爹爹要回来了,听外祖母说他时常念叨着爹爹呢。”
“小孩子嘛,终归淘气些,又是男孩子,调皮些也是正常的。这些日子也多亏你外祖他们担待些了了,也让你们受累了,带孩子可不轻松吧。”想到那个从未蒙面的幼子,薛柏柔和的笑了,想必是个可爱的孩子,不知像谁。
想到幼子,又不免想到生下幼子六撒手人寰的发妻,略有些感伤。他和高氏是有感情的,当初也是他主动求娶,他在的那几年夫妻俩也算是琴瑟和鸣,他在外赚钱养家,她则在家照顾老人孩子,又勤快善解人意,可谓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可惜,若不是他突然被抓丁了,一家子如今生活的很安乐吧。
“你娘她……”薛柏想问高氏的事情,却又不知如何问,该问什么。
“我娘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就是有些记挂你,若是知道你回来了,必定会很开心。”芸露知他想听到什么,故而他只说了三个字,便自己答了。
薛柏叹了口气,惆怅道:“是我对不起她,等我这边事情忙完了,你与我一道回家,陪我去看看你娘吧。”
芸露未迟疑,直接道了声好,而后问道:“爹您这次在家待多久,还要走吗?”
薛柏点了点头,补充说:“这次回来是有事情在身,等把事情做完了,还得随之回都城,估摸着也就只能在这边待个把月,过阵子我得空了才能回家看看。”
薛柏这么一解释,芸露心下了然,便问:“那爹以后能回家看看吗?”
薛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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