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望着龙颜震怒的天子,心生困惑。
季渃嫣何其聪明,就算自己帮着隐瞒,难道她就不留一条后路,留一条天子知道实情后龙颜震怒后的后路?
阿卓虽然困惑,却是知道季渃嫣不会害齐烨,因为自己就是“人证”,证明此事是季渃嫣主导的,齐烨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中。
阿卓懒得再去深想,觉得应该是季渃嫣会主动入宫和陛下解释些什么。
天子不知阿卓心里怎么想的,摇头说道:“也罢,贪墨官粮之事交由骁儿这混账着手查办吧,抱刀司从旁协助,至于齐烨,此子有大才,却非朕所需之才干,待事情平息时叫他滚出京中,去西关寻齐怀武吧。”
阿卓闻言色变:“陛下!”
“混账东西,你还知称朕为陛下,还以为你眼里没朕这个陛下呢。”
阿卓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喊道:“那…姐夫?”
“住口,朕没你这样的姐夫!”
天子也是气糊涂了:“朕叫你去查案,你却由着齐烨胡来,你这亲军统领是怎么当的,混账至极。”
阿卓不吭声了,看出来自家姐夫是真的生气了。
旁边的太子乐呵呵的说道:“去西关也好,待孤有朝一日登了基,必会肃清朝中酒囊饭袋与贪官污吏,到了那时孤需四关无恙方可再无顾虑,尤是西关、西地,齐烨去了也好叫齐将军安下心来。”
说到这,太子满面得意之色:“到了那时,孤再封齐烨做个西地的郡王,齐家父子还得感激孤呢,就算是记恨也是记恨父皇,哈哈。”
“做你的春秋大梦!”
康止戈冷笑道着说道:“想不到吧,朕已是给齐怀武去了书信,说是你这混账东西昏了头才上书欲将齐烨贬为庶民。”
“什么?”
康骁霍然而起,彻底懵逼了。
天子哈哈大笑,这次轮到他得意了。
“好你个狗皇帝,竟如此恬不知耻。”
太子彻底怒了,撸起袖子就开骂:“明明是你诓骗于我,说由我上书可令齐家父子二人团聚,齐将军必会感激于我,待我登基时会对我这新君感恩戴德肝脑涂地,结果你…你这…你这不知羞的老棺材!”
“哈哈,你以为只有你怕齐怀武,朕也…朕可不怕,只是朕不想齐怀武误会罢了。”
天子也撸起了袖子,面露挑衅之色:“如何,你还要与朕比试比试拳脚不成。”
就在此时,一名禁卫突然走进殿中:“陛下,礼部左侍郎求见,说是京中今日发生了紧要之事。”
天子连忙撸回袖子,如同没听见一般,摇头晃脑:“何为君子,何为士,立身效君,当竭尽智谋施德展才,此为国之栋梁,朕,求贤若渴呐。”
太子长身施礼,一副受教的模样,躬身道:“父皇所言极是,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可称国士,朝廷应广纳贤德之士。”
阿卓都懒得看这俩人演戏了,回过头对着禁卫说道:“告知礼部左侍郎,陛下已是得知岚山侯府之事,自有决断。”
禁卫看了眼天子,瞅见老康头没吭声,施了一礼后倒退出去了。
父子二人同时看向大殿外,见到禁卫离开了,太子率先挑衅:“拳怕少壮,请狗皇帝赐教!”
“长进了,果然是长进了。”
天子冷笑连连:“翅膀硬了,敢和老子讨教,好,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太子摆了个架势:“赐教。”
“不用兵刃?”
“儿臣最善拳脚。”
“好。”天子冲着文德一伸手:“朕最善长弓,文德,去,为朕取长弓来。”
太子先是一愣,紧接着面无惧色:“记得,莫要叫儿臣近身。”
“若是比试自是七步之距,七步之遥,看看是你的拳脚快,还是朕的箭快。”
“七步之内,自然是拳脚快。”
“可若朕射一箭退一步呢。”
太子张了张嘴,顿军无懈可击,随即看向天子身上的龙袍,死活也想不通,偌大个天下,怎么就让这么个玩意当成皇帝了呢?
太子坐下了,满面鄙夷之色:“儿臣认输。”
天子哈哈大笑。
阿卓见到这不着调的父子二人折腾够了,单膝跪地:“陛下,幽王府世子齐烨是有大志之人,其心志更是令末将由衷敬佩…”
“钦佩个屁。”天子骂道:“再是有大志,手段如此乖张又有何用,所谓君子,需先身正,手段可雷霆,却不可下作,更不可利用良人,那些读书人虽是蠢笨,却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哪个不是身受重伤,他们不过是为了那个叫九溪的苦主讨个公道罢了,却被齐烨所利用至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朕还要和他何用,朝堂之上,朕对这种人已是厌到了极致,忍到了极致,旁人不知道,你这亲军统领还不知!”
“可陛下昨夜不是说不可提及贪墨官粮之事,却又不能放过这些贼人吗。”
“这…”
天子哑口无言,他是说过这话,只是当时他哪能想到齐烨的手段这么阴损。
“莫要纠缠了,就如此定了,滚出宫吧。”
阿卓看了眼天子,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想了想,问道:“马岐山如何处置。”
“还能如何处置,明日朝堂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朕自是要平了众怒,马岐山本就德不配位,将其贬为庶民。”
“那马存仁又该如何处置?”
“马家小儿不是已被关押了吗。”
“可齐烨说如今掌握的罪证,并不能叫所有马家人永不见天日。”
“齐烨小小年纪,竟心思如此毒辣欲斩草除根?”
天子猛然皱起了眉头,就连太子也是面容微变。
父子二人都知道齐烨和马家的恩怨,齐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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