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而『飞头蛮』的身躯也随即陷入了僵立状态。
【你……!】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原本袭向姜爻的『飞头蛮』头颅脸色大变,立马转头折回身体的方向,而身体脖子处那道被断开一瞬的妖气也随即再次聚拢,眼看着就要恢复原样,但就在这时,饕餮却直接抛下了僵在原地的『飞头蛮』身躯,一个转身回头冲向了那只飞来的头颅,将那妖颅一脚踹进了摇摇欲坠的溶洞之中。
『哗啦啦——!!』
已在崩塌临界点的溶洞在饕餮的这一击下彻底崩坏,姜爻只觉一股热浪伴着铺天盖地的尘埃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待到再次睁开眼,岩道里的橙色光芒已然消失,只剩下自己右手臂上荧荧发光的巨爪虚影映照着矗立在前方的赤色身影,以及那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飞头蛮』躯体。
“刚才……什么情况?这怪物的头呢?”姜爻咬牙站起身,小心地走到了饕餮身边,注视着前方倒地的躯体。
“还能在哪?喏,被埋在里面了。”饕餮随意地指了指前方被崩塌的碎石堵得严严实实的溶洞口,隐约的轰鸣声从碎石后阵阵袭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洞内试图冲击着这封堵的石堆。
“这具身体……竟然不动了?”姜爻再次将视线移向地上的『飞头蛮』躯体,仍然心有余悸,生怕对方像先前那样,又一次卷土重来。
“放心吧,在妖气被截断,头颅回归不了的情况下,这躯体跟尸体没什么分别。”饕餮摇摇头,说道。“『飞头蛮』这种妖怪,虽说身首能分开行动,但两者不能距离太远,而且之间需要有妖气衔接。一旦距离过远会导致妖气断开,躯体将陷入僵直状态,就像现在这样。”
饕餮说着,低头看向地上的躯体。
“我先前暂时切断了这家伙头与身体之间连接的妖气,并在妖气修复前把头隔离进了洞里,这样一来,两者之间的妖气便再也无法连接。”
“原来是这样……但,即便暂时制住了『飞头蛮』的行动,这种方法也无法彻底打倒它吧?我们被困在阵中的处境也没法改变啊……”姜爻质疑道。
“呵呵,别急嘛,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吗?”饕餮微微一笑,完全没有紧张的样子。
“致命的……弱点吗?”
“没错。对于『飞头蛮』这种妖魔,只要头与身体的妖气连接断裂超过五分钟,便会再也回天乏术。看,地上的这具身体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
饕餮说着,用眼神朝着地上示意了下,姜爻连忙顺着视线望去,却发现地上的『飞头蛮』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枯,青灰色的鳞片也渐渐由青变黄,最后化为灰色尘土片片脱落;而那道先前持续撞击着洞口石堆的声音也渐趋孱弱,慢慢听不见了。
“差不多了,这『妖蛊阵』也快消失了。”
饕餮抬起头,望了眼微微颤动的岩道顶部。在一瞬红光轻闪后,隐约的微光开始从岩道上方投射而来,空气中的某股压抑感也随之散去,此番围困之局已然解开,只是对于姜爻来说,事情却还没结束。
“唔……!?”
姜爻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突然单膝跪倒在地。在那『飞头蛮』化为尘土逐渐灰飞烟灭的残躯中,只见一道红色光点缓缓浮现,并在某种引力之下迅速飞向姜爻,转眼间便没入了姜爻的胸口之中。
『噗通……噗通……噗通……』
雷点般的心跳声鼓动着姜爻的神经,在姜爻此时的意识深处,那名拥有着和十年前的他同样容貌的少年身影,似乎又清晰了几分;而与此同时,一些零碎的记忆碎片再次从他心底那禁忌的“潘多拉魔盒”中飘然而出,拼凑着某些姜爻不愿想起的血色画面。
「砰——!」
刺耳的枪鸣,纷飞的树叶,被鲜血浸染的草地。心痛与悲伤随着再次被揭开的伤疤,涌入了姜爻的胸腔,也不断刺激着他体内的能量海洋。恍惚中,姜爻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远去,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无比飘渺,十年前那个悲剧事件的场面再次如回播的录影带般,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又是……十年前的记忆……!!
姜爻痛苦地闭上眼,拼命甩动着脑袋,下意识地想要摒弃那些画面,然而当他一睁眼,呈现在他面前的依然是倒在血泊中的继父尸体,以及那道沉默地矗立在金色梧桐树下的神秘黑影。只是这一次的记忆视角中,却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同于以往的东西。
他“看到了”另一道陌生的人影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就这么走到了神秘黑影的身旁,站在了那颗金色梧桐树之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