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的吐出一口鲜血。不知道是不是震伤了肺叶,还是强烈刺激导致的生理反应。
狗腿子尤三和尤七八,取下他手里的大鸟铳,扶住少爷的身体,并小声呼喊。重型鸟铳的威力确实很大,但小衙内自己也“杯具”了。
刚才的巨响和暴击,震慑了所有鞑子,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是进是退。而其他在坡顶略微下方的孩儿们,则士气大振,兴奋的拼命反击,根本没有注意到大少爷的失态。
也许是战场应激反应、也许是刚才巨大的振动,导致身体各部位的内出血。现在的他,看什么都是血红色,这也许就是古人所说的“血灌瞳仁”。
“交铳,拿交铳来。”尽管耳朵还处在失聪状态,小衙内还是大声的发布命令。
《神器谱》里的交铳、九头鸟、鹰扬铳,天启和崇祯年间的“斑鸠铳”,都是明朝重火绳枪的典范。
另一个燕尾长牌上面,乱七八糟的钉了七八个标枪箭矢,依然在缓慢推进。这是对己方最大的威胁,也是所有鞑子最后的倚仗。
希望自己的右肩锁骨没有骨折,小衙内把交铳枪托,死死抵在左肩,并略微下调一点位置,然后闭右眼,用血红的左眼,瞄准血红色的目标击发。
又是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燕尾长牌碎成了渣子,盾牌兵的脑袋不见了,后面的鞑子弓箭手傻子一般,看着自己胸口铁甲处的大洞,没有说出一句话,就慢慢向后倒下。
他是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其他鞑子再也承受不住了。不知道是谁先扔掉武器,怪叫着拼命往回跑。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进攻的鞑子争先恐后的撤离战场,局势立刻逆转。
痛打落水狗是人之常情。尽管已经脱力,浑身酸痛,就像被山西陈醋泡了几天几夜一样,但孩儿们还是迸发出巨大能量,持续输出箭矢标枪,争取多留下几个鞑子尸体。
平虏寨也响起了锣鼓声,竟然有人唱起了秦腔经典曲目《斩单童》:“刘武周见儿武艺有,就封儿扫唐大都督。大马金枪为魁首,得来了八府并九州……”
鞑子头领看着溃兵也无可奈何,他们都是自己部落的族人和健壮汉子。都军法从事了,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自己部落还要不要维系?
他不是傻瓜,知道黄土梁上的十三个半大小子,也是灯枯油尽了。要不是那几杆鸟铳枪枪致命,自己人也不会崩溃。
鞑子头领,只能安排刚才压阵放箭的手下断后,逐步脱离战场,因为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十三太保几乎都没有明显外伤,小衙内是骑着杜老根牵着的枣骝马回来的。人家一路上抓紧时间给他汇报工作:堡内只有九人有轻微箭伤;投降的鞑子奴隶兵有28人,已经被安排去杀马割肉了;捡到58张好弓;上等雕翎羽箭397支……
还没到堡门口,闻名附近几个县的,秦腔草台班子“曹老三剧组”老板,就带着被小衙内欺负过的李氏姐妹花,忙不迭的冲上来,大拍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