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怕是……怕是这位国公府的二小姐很难逃过这一劫了。
“母后。”君慕息也是阵阵心惊,打碎了琉璃宝塔,这一劫他还能不能替她挡得住?
白鹤染抬起头来,冲着他微微摇头,“四殿下,是我的罪,我该认,别再求了。” 陈皇后看着地上碎掉的琉璃宝塔,身子晃了几晃,几乎站立不稳。她呢喃开口,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同白鹤染说话。她说:“本宫将昭仁宫里所有物件都削去了棱角,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因为本宫怕灵犀不小心磕碰到,会疼了伤了。你看,本宫连小小的磕碰都舍不得她受,如此呵护着的宝贝女儿,却为了救你,受了这么大的罪。白鹤染,你叫本宫如何原谅你?也怪本宫,太纵着她,想出宫就出宫
,想胡闹就胡闹,你们这是给了本宫当头一个教训,可是这教训的代价……也太惨重了。” 她眼里有泪流了下来,伸手指向碎了一地的琉璃宝塔,“本宫失去过一个孩子了,所以知道丧子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白鹤染,你告诉本宫,你是如何做到眼睁睁看着她替你挡刀的?你为何要她替你
挡了这一刀?”
陈皇后不知该如何泄愤,盛怒之余几乎砸光了这昭仁宫大殿。所有宫人都不敢吱声,更不敢劝,因为他们知道,嫡公主对于皇后来说,意味着什么。
白鹤染跪在地上,什么也没说,眼泪却是一颗一颗接连不断地往下掉。
她哭不是因为被骂,也不是因为生气和委屈,她只是心酸。别人都有爹疼有娘爱,为什么她没有?前世没有,今生还没有,到底是老天爷成心亏欠她,还是她命里就该断了亲缘?
陈皇后的气不消,白鹤染也不为自己求情,场面就这样僵持着。
君慕息看着这一幕幕,也没有办法,于是他并着白鹤染也跪了下来,“你想跪,我便陪你跪,有些事情不只你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刚好,一起想想吧!” 白鹤染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同是天涯伤心人,想跪就一起跪吧!她不怪陈皇后,只是惦记着内殿里的君灵犀,也不知道夏阳秋治疗外伤的手法好不好,伤口虽然在后心,可女孩子背上要是留了
疤,也是不漂亮的。
她胡乱想着,脑子里转悠起白家传自上古时期的一个古方,祛疤效果极好,且只要她将自己的血加入药材中一起熬制,疤见无痕!
暂且先让夏阳秋治着吧,如果治不好,她今后再给君灵犀熬药便是。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陈皇后的怒火,看起来没那么好消。
“皇后娘娘。”殿外有宫人来报,“九殿下到了。”
陈皇后此时正在折磨几只花瓶,已经碎得不能再碎了,她还在不停地砸,举着椅子砸。似乎只有不停的摔砸东西,才能让她的情绪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