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的领军之人……
当时的情形,大阵早就是乱了开来,双方短兵相接,而己方却毫无还手之力,简言之,可以说是对方单方面的屠杀……
也不知对方是不是有意为之,自己被人踢下战车的时候,当时照着伞骨劈出的那一剑,明明是被挡了下来,也就是说,对方明明有能力就此抹杀了自己……可牧易明明确确的记着,当时的这人,一身白衣,宛如游龙,他说了,对着旁边另外的提刀之人说了:
小羽哥,留着牧易……
留着牧易,为何要…留着牧易?
还有,素未谋面,为何就识得…‘牧易’?
牧易实在是想不明白……
可也就因此,当时己方的五千多人,除了跌下战车晕了过去的自己,通通葬送在了那片平原之上……
之后的自己,打那尸体堆子里爬了出来后,瞅着这‘情势不对’,再说自己又非正式‘军中人员’,自家侍奉的主子都没了,那自己还呆着干嘛?
一路东躲西藏的准备回去上都买块地购置上个房产,咱也不图什么功名利禄了,活着命儿才是最重要!
可刚刚到了上都的门口儿连城门都还没进,就是正好给即将出城前往封地的这位‘许未王’给莫名其妙的‘缠’了上来……再之后的结果……
牧易又想叹气了……
“牧易哥哥,刚才,漂亮哥哥的眼睛,好像是…动了!”
那边,又是一副亮晶晶的好奇宝宝‘惊奇’的模样……
牧易想都不想,“怎么可能,看错了罢……”
明明早就是个死人了,这小孩子,真真是傻的厉害……
自己也是,若不是自己这碎碎嘴随口一提,这世上以前的以前还有个叫‘长安’的长乐之地,这位‘大神’又怎么会吵着闹着非要去瞅瞅……
瞅的结果,就是刚刚好的撞见跟着又莫名其妙的捡回来了这么具死人每天供着……
可这人,南国的将领,到底,怎么会……
来了并且还被人刺杀在了这…长安?!
“额嗯…好像,是…吧?!”
那边,怔怔瞪这眼睛盯着软榻上‘雪白雪白’哥哥的小未不由迟疑了,现在,是一动不动的啊,可刚刚,大概也许貌似好像是,真的,动了…啊?
……
闵城通往豫州半路上的石门山口的官道上,密密麻麻的一队‘铁甲银戈’缓缓缓缓的行着……
山路,整个队伍行的很慢……
中央,将车中的乌偞却是缓缓阖了眸子……
此行,庆岭以北的地界儿,算是彻底收归北燕版图了……
可明面上看着是这样,暗地里……
乌偞眉头皱的愈发是紧了……
楚,天佑……
好,真真是好的厉害,啊?!
自己奉命要接收的庆岭以北河之以南,本就是去接管‘那东西’,可现下,竟然是通通……少什么不好,偏偏是少了‘那样’东西!
问起来,那各地各县的‘临时’郡府县官还通通都是一头莫名其妙雾水,再深究下来,背后,通通都是同一个名字……
楚天佑!
倒是个…厉害角儿……
自己此行的任务,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而北燕…父王,从来,不允许…失败……
岭以北至河南地界以豫州城为府,归属许平王封地?
呵……
乌偞那半阖着的眼眸里迸出了危险的气息……
正想着,转过山脚弯儿,前面驾车的马儿突然一声低鸣,跟着整个队伍的步子似乎都是慢上几分……
队伍中,不断人发出低低的惊叹声……
乌偞心里诧异,顿上一顿,还是撩开帘子往外望了去……
这一望,起先阴霾的心头,豁然开朗……
四月,早就是开了春儿,转过山脚,草,一望无际铺展着的嫩绿草地,河,波光粼粼缓缓淌着的河……
正值午后,暖暖的春阳灿烂的洒着,灿烂的有点儿晃人眼,晒在身上,却是舒服的紧……
柔柔软软的微风轻轻的拂着……
青青河畔草,粼粼河间波……
“鱼,有鱼!”
不知是哪位眼尖的竟是瞅到了那河间波光中兀地跳出了一条闪着鳞光的大鱼,青空中,盘旋着的鸥鹭立马是一个俯冲,轻盈……
溅起水花,亮闪闪的……
纵使那条鱼儿的鳞光再是好看,扑腾的再是厉害,也是难逃宿命……
被吃掉的…宿命……
车上的乌偞突然笑了……
万物,不正是如此么?
这个天下,向来都是强者为尊,胜者为王……
现下,乌叶两家双分天下……
乌偞知道,明面上,是这样,可这暗地里……
天下,真就如此么?
……
春风起的时节,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