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匆匆走了。
第二天巳时中,江安义在屋内教妍儿认字,安勇在院中练拳,刚从哥哥那里学来的拳法,江安勇练得很认真。
“郭哥来了,这位是?”院中传来江安勇打招呼的声音,郭怀理在江家常来常往,也不用通报。
“勇子练功呢,你哥在吗?喔,这是我爹。”
郭掌柜来了,江安义急忙迎了出来,果然,郭掌柜正站在院中笑眯眯地四处打量,郭怀理手中提着礼盒,肩上挎着个包,正和安勇闲唠。
请郭家父子进屋落座,江黄氏出来寒喧了几句,知道郭家父子找儿子有话说,带着妍儿离开。
郭怀理见干娘走了,眉飞色舞地跳起来,道:“小江,照你的法子,做出酥白璧了。奶奶的,三清观的道士真黑,鬼扯什么神仙点化成丹,一两银子一块还买不到,这才要几文钱,今天早上哥哥我就吃酥白璧当饭了。”
见儿子高兴得没了正形,郭掌柜轻咳了一声,道:“理儿,你是秀才,注意要斯文些。”
“斯文又不能当饭吃,当钱用。”郭怀理嘟囔着坐回椅子上。江安义暗中发笑,自己这位干哥哥真是个开心果。
郭海清解开放在茶几上的包袱,金灿灿晃眼,里面居然是金子。
“这是五十两金子,算是郭家入股酥白璧的本金,江家以技术入股,坐享五成红利。”
五十两黄金,相当于一千两白银,江安义被震得目瞪口呆,这些钱足够自家花几辈子了。看到江安义的表情,郭海清得意地伸手抚须,没有什么比人被金银镇住更让他感到舒畅的了,这一刻让他忘记自己是个地位不高的商人。
“贤侄,这酥白璧的生意一本万利,比折扇还要挣钱,这些年无数人想仿制酥白璧都没有成功,这生意真正称得上日进斗金。说起来这五十两的入股金还占了你的便宜,但郭家一时拿不出更多的钱,只能以后再补了。”
江安义平静下来,想到竹韵居的奢华,这五十两黄金还真算不上大场面,对自己来说是笔巨资,对郭家来说是笔大财,然而对权贵之家来讲不过是九牛一毛,自己想让娘住进竹韵居那样的住处,让妍儿像林五妹一般穿着打扮,这路还长着呢?
郭海清继续道:“请人,租店这些事江家不用操心,倒是管事的人要两个,按折扇的惯例,贤侄你看如何?”
“一切按伯父说的办。”
江安义沉吟片刻,道:“不过,这酥白璧的生意利润太大,我怕我们两家把持不住。”
“不错。”郭海清拍手赞道:“贤侄能不被红利冲昏头脑,实属难得,我今日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
“有名的产业无不有着深厚的背景,就拿四大名酒来说,明月香据说是皇后娘娘的家人在操持,碧罗春有安阳王的股份,琼州液酒坊所在是镇南大营所辖,绝少不了镇南大将军的暗股,黄酥醉的东主不为人知,但谋夺黄酥醉的产业的人无不身败名裂惨淡收场,由此可知黄酥醉的东主神秘强大。”
谈及这些商业巨头,郭海清神情羡慕,侃侃言道:“我郭家从商至今已有四代,筚路蓝缕方有今日家业,在新齐县算得上有名,可是跟真正的富商相比只是小鱼小虾。就拿折扇生意来说,年利近万,在普通人眼中算是暴利,但在那些豪商的眼中不过是一次宴会的花费,不屑理会。”
江安义见识过林家的山庄后,对郭海清的话信之不疑,一套桌椅就要数百两银子,举办次宴会如果没有万两花费,在这些世家权贵的眼中似乎拿不出手。
“而酥白璧则不同,成本低廉而售价奇高,差不多一颗豆子能换回等大的黄金,这样大的肥肉,如果我们两家冒然行事,不要说攒钱,恐怕连骨头都被人吞下。”
郭怀平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今天早上他吃了三碗酥白璧,算起来也有十两黄金了,一顿早饭吃了二百两银子,肚儿啊,我也算对得住你了。
江安义皱着眉头问道:“伯父可有主意?”
“我听说贤侄你是余大人的学生……”
闻弦歌而知雅意,江安义明白了。
初十日上午,新齐县富商郭海清携子与平山镇秀才江安义一同前来余府拜访,两个时辰之后,余府家主余知仁带着子侄亲自送客到大门口,大家谈笑而别。
一封家信通过驿站六百里加急发往京城吏部侍郎余府,信中主要谈及余、郭、江三家合力经营酥白璧,余府出资五十两黄金入股,三家利润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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