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说:“这件事从没听说过,就算有,这种现象毕竟是少数。”
我抢话说:“还少数?边城县哪一年不是这样?只要在各个环节没有绝对的优势,千万别去打照顾名额的主意。”
阮蕊说:“你悲观得有失体统,不劝你了,就现场祝你跳舞有所成就吧!”
“成就说不上,希望出成绩还可以,反正你们俩的学习成绩好,只要考上统招,就犯不着去争照顾名额,这是对你们俩的祝愿。”
陈思笑了一下说:“行了行了,别争,大家睡觉才是大事。”
第二天,我在红砖店里帮王二菲子卸下糖酒。
忙完问:“想在寒假挣些钱,下学期没生活费,有没有办法?”
王二菲子反问:“有多少本钱?”
“我曾经挣了一些,现在用得只剩下两百多,如果再不想法挣钱,下学期就读不成书。”
王二菲子笑着说:“有两百多块钱的本钱足够了,只是我想问,不专心去学功课,还要在学校呆着干啥?”
“拿一张高中毕业证就是大事。”
王二菲子又笑了起来说:“俗女之见,以为你硬是把跳舞当饭吃!原来你还是弱不禁风,好,只要你有这类打算,我理解。”
我听不懂王二菲子这前后不统一的话。
心想:“这些天来,咋老是不阴不阳地说些没方圆的话?”
嘴里却说:“一切都得按顺序进行。”
“事情做完,我带你去见识一个人。”
我以为要去认识一名好了不得的人,就同王二菲子离开红砖店往北门方向走。
经过边城烟酒公司门市部,王二菲子却不走了。
她将口哨猛地提高八度来吹着,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门市部内。
一会儿,里面冲出一名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对着王二菲子就破口大骂。
“龟婆王疯子,吹你老娘去,吹死你龟婆娘,哪一辈子做了缺德事,天天吹上吹下,也不撒泡尿来洗一下自己的嘴脸。”
王二菲子笑着照吹不误,那神情,是有意惹那站在街边大骂的男人更加生气的样子。
男人不停地骂:“看你狗日的二流子模样就想呕吐,去吹你的老娘老子的屁眼。”
围观的人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男人很得意。
又骂:“边城就多了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才日夜不得安宁,我看你将来找了老公,怕是要搂着全身吹个够。”
王二菲子冷笑着,停下口哨声说:“我吹得我父亲青春再现,吹得我母亲红光满面,吹得我们单位大发横财,吹得行人平步青云,惟独吹得你死去活来,还怪我没吹好是不是?想不想年轻二十年?如果想,应该专门请我为你吹上一昼夜,当着众人的面保证,不收分文出场费和吹演费。”
那男人气得干瞪眼:“吹你妈那个屙屎的。”
“早在我妈生我的时候,我就吹过了,现在只剩下你妈的没有机会吹,请不请我吹?看你再不请我吹,等过了五十岁再请我,那时不干。”
王二菲子说完,又猛吹了起来,拉起我就摇摇摆摆地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