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孙尉鬼使神差的走进了隔壁的房间,静悄悄的,空气都似乎不愿在这里流动,此刻这个房间内,还回荡着一声一声的脚步声。
趴在俞金盏身边的猎狼陡然睁开了眼,冰蓝色的眼中散出狰狞的杀气,俞金盏胡乱的坐在地上,手边拿着一个精致的酒坛。
她周围也倒了不少的坛子,醉醺醺的俞金盏脸上还带着干涸的泪迹,平时闪着狡黠的眼睛空洞洞的,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一般。
看了眼公孙尉,她继续喝着自己的酒,泪,无声。
越是这样隐忍,就越是难掩悲伤,猎狼见俞金盏没什么动作,便也垂着脑袋趴在前爪上。
公孙尉默默的坐到俞金盏对面,从袖子中拿出一块写满了字的丝绸,静静的看着。
无人知道这个房间内多了个人,也无人知道心中的伤口正在慢慢结痂。
几日来,公孙尉都是无声的陪伴在俞金盏身边,看着她脚边的空酒坛越来越多,也看着猎狼每天都去叼着篮子回屋。
俞金盏仍旧是一言不发,仿佛灵魂也随着灵魂离开了,名谷把送来的一封封信也被她撂在一旁不去搭理。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终于,俞金盏轻声开口了,但她无神的眼睛并没有看向他,而是空洞的直视着前方。
公孙尉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愣,“我还以为你不能说话了。”
俞金盏抿了抿唇,仰头灌进一口酒,酒液顺着线条流畅的下颚滴到衣襟上,似乎已经不再愿意多言,也似乎刚才只是公孙尉的一个幻听。
他看着她久久没有移开目光,薄唇轻启,“如果仅仅是这样你就输了的话,那公孙巡真是太可笑了,他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却为了对付一个废物。”
废物……修长的睫毛颤了颤,空洞的目光似乎闪过了些什么,她扬起一个笑容,一个,嘲讽的笑。
呵呵,废物?她确实是个废物,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不能保护,她还有什么理由对公孙尉理直气壮的说,我不是废物!
看着她笑了起来,却比不笑还要孤寂,公孙尉黝黑的眼睛更黑了,心,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我为绾绾,为你母后,为担心你的所有人感到悲哀。”公孙尉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后,如往日一般消失了。
颓废的坐在地上的俞金盏眼神颤了颤,嘴角的笑也似乎无力再维持了,她握着酒坛的手渐渐收紧,手中的鲜血随着手指间的间隙缓缓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公孙尉确实离开了庆乐宫,但他没有立刻出宫,反而悄悄的到了宛苑。
在宛苑中的公孙绾一脸愁容的单手支着下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到公孙尉的时候她从石凳上弹了起来,“阿檬她……”
“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最近要小心些,尽量不要出宛苑。”公孙尉屈指敲了下公孙绾的额头,眼神中带着些温柔。
公孙绾揉了揉额头,心中想的全是俞金盏,没事就好。
虽然不知道俞金盏发生过什么,但看当时侍卫们都被俞金盏轻而易举的给打趴下了公孙绾多少也能知道俞金盏不是什么单纯的皇室公主。
这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阿檬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父皇的势力,要是父皇决意要取阿檬的性命那可怎么办啊。
隐隐之中,公孙绾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就连涵妃,公孙绾也没告诉。
照公孙尉说的,俞金盏第二天出了那个房间,一身素白得连个花纹都没有的衣裙站在金光闪耀的房门门前。
如瀑的黑发索性披在身后,整个人除了黑就是白,青天白日下的,就连庆乐宫中唯一的宫女都不敢抬头看她。
俞金盏出了房间,这个消息第一个先知道的就是公孙尉,就连在庆乐宫周边布下那么多暗卫的公孙巡都是在早朝之上知道的。
公孙巡身边的王公公得知消息后,立马附耳禀告给了公孙巡,知道这个消息后公孙巡仅仅是点点头,也没多少闲心去关注俞金盏了。
经过了这件事,公孙巡心中大骇,请来玄明大师查验俞金盏的功夫,知道俞金盏身上有几个三脚猫的功夫。
这样的功夫最多就能防身,要是真碰上他安置在庆乐宫周边的高手,不出几招便会被制服。
把俞金盏囚禁起来的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引出暗中帮助俞金盏的那个人,二是防止俞金盏跑了。
能为一个宫女把自己关在房间的小丫头片子能干出什么大事,公孙巡在心中嘲讽的笑了笑,继续着早朝。
出了无乐的房间,俞金盏让宫女把无乐的房间好好打扫打扫,里面的东西一个都不许少。
宫女颤颤巍巍的福身退下。
猎狼跟在俞金盏身边像个守护神一般,威风凛凛的走在俞金盏的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