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搏虚软无力,脸色唇色几近白纸,明显得气血不足,恐怕以后都会遗留病根。”
肃锦尽量挺直后背背对风口,头顶盖过乔羽的上方,希望可以替她挡住冷风寒雨,心里丝丝缕缕爬满伤感和疼惜。
好在雨势在天亮之前渐渐减弱,破晓时分散了乌云淡了山风,渐渐地朝阳穿透云层温暖的照进山林,铺洒在每一个疲惫不堪的囚犯和解差的身上。
守在周围添柴站岗的男囚犯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夜,在朝阳第一道光穿透云层照亮天空之时,谢了一身精气神,顾不得满地泥泞不堪,三三两两倚靠在路边的树根处不久便发出了沉沉鼾声。
出去寻找水源和食物的队伍一夜未归,留守的解差开始有些着急,正欲拨了人手前去找寻,却见一人灰头土脸满身泥泞的从山下的丛林里蹒跚而来,有人认出他正是带领出去寻找食物的那个解差,赶紧跑去搀扶着走上山路中来,一脸期盼地等着他点头,那个解差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墩之上,眼中犹自闪着恐惧,哆嗦着嘴唇将昨夜遭遇狼群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当他从树杈上趴着醒来时,除了地上残留的几截残肢,其余的囚犯均不见踪影,他从树上滑下来时却意外发现一截破烂衣衫,而衣衫上散发着浓浓的骚味,他突然细思极恐地意识到昨夜突然遭遇的狼群或许只是某个囚犯偷跑的计谋……
一众解差面色苍白,一脸戒备地盯着山路上或坐或站的每一个囚犯,只是剩余的这些都是些老弱病残,即便有心谋反,也没有能力逃出危险四伏的山林。
众人分析后面色稍霁,其中一个年级稍轻的解差,紧皱眉头朝一旁的同伴说出了他的担忧,“将军会不会也?”
其他解差闻言面色顿沉,他们心知跟随将军出发寻水的囚犯可是个个身强体壮,如若串通好了谋反,只怕此时将军就没有另一个解差这么好运气地逃出生天。
不远处或坐或躺的囚犯们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见出去的解差只身回来,只道是其余人遭遇了狼群不幸殒命,心底为同伴默哀不已,极度的饥饿让他们很快抛去了这多余的感知。
莺歌招呼肃锦合力将昏迷的乔羽挪到阳光可以照到的树旁稍干的石头上,并让肃锦小心照看,自己起身向路旁的低矮树丛中走去,撕下内侧袖子接住树叶间留存的水珠,急步走回乔羽身边,俯身将水拧出滴进乔羽的唇间,周而复始,直到她的唇色渐渐恢复自然,肃锦惊奇地盯着莺歌,一脸的崇拜,“你好厉害什么都懂……”
莺歌斜瞥了她一眼,看到小姑娘正一脸痴迷的盯着自己,心底募得一软,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心情渐渐暖了起来。
直到夕阳西下,他们没等来自己的队伍,却碰到进山营救他们的牧民,解差们决议小批人马去追寻将军队伍,其余人则跟着牧民先走出大山再作打算。
乔羽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她坐在校车里跟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笑着打招呼,那女孩拉过她的手跳出校车的窗户,等她尖声落地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柔软大床上,一个锦衣妇人温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嘴里哼着优美动听的歌谣,她抬头偷偷望去正对上妇人宠溺笑意的眼神,“莲衣儿睡醒了?”
望着相似的眉眼,乔羽心底阵阵发酸,眼中蕴满雾气,“哎!今日不许再哭鼻子了,你父王已经答应你可以出宫逛街,再演戏可就有些过了哦。”
她假装皱眉轻点乔羽鼻尖,伸手拍向她的小屁股,轻声催促,“赶紧起床吧,母后给你梳妆打扮打扮,待会跟着嬷嬷出宫,不过一定要拉紧嬷嬷的手,知道了么?”
乔羽轻轻点头,任由鹤莲衣的母后给她穿衣打扮,最后送上出宫的轿撵。
轿子晃晃悠悠走出宫门,突然停了下来,她掀帘望去,嬷嬷和轿夫早已不见踪影,而她正处在喧闹的街道旁边,她钻出轿撵,徒步向闹市走去,路过一个胡同时被一个同样粉雕玉琢的男孩截住了去路,他拉着她的手要跟她互换信物,直言长大了要娶她过门,乔羽顿时失笑,不想那那男孩果真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看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绣纹,乔羽震撼不已,想要接过却被他藏了身后,“你要拿出你的信物!”
乔羽无语,摸遍全身只有一柄玉佩,她沉思少许还是将玉佩递了过去,细细打量着锦帕上的纹理和字迹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眉眼弯弯,吐字清晰干脆,“我叫凤九霄,居于瑶池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