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笑了两声,才突然记起来锦毛鼠嘴里塞着手帕,怎么会吐字这么清晰,心底咯噔一下,转身朝后望去,正对上一张黑漆漆的脸,“那个……”
还未说完耳朵已经被人提了起来……
青阳累得快要吐血了,才堪堪在夜幕降临时分追上草原尽头的山脚下堆火休憩的清心、凄辰二人。
他双腿打颤的软倒在两人面前,瘪着嘴巴一阵鬼哭狼嚎,“公子,我错了!”
“你犯了何错?”低沉清淡的嗓音夹杂着火材噼啪作响的爆裂声传进他的耳朵,他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我不该酒后乱性,不该以下犯上,不该打架斗殴,不该口出脏话,不该知法犯法!”
“……”清心和凄辰只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呱呱飞过,满脸黑线一阵无语,“这错,你认得倒是彻底。”
青阳苦着张脸,喃喃自语,“还不是怕漏掉哪条,又被你们编排……”
清心见他确实挨了教训,徒步一整天堪堪追上伊犁马的脚程,也实属不易,便也不多追究,之前的事情就算翻篇了。
凄辰到附近的河中,抓了几条肥鱼,洗净后直接串了木枝架上了火堆,便撒着佐料便将昨夜的疑惑讲了出来,“凄辰有一事不明白,为何公子又让他们去山林里去救那群囚犯?因为那个自称乔羽的姑娘?”
“是啊!她因此死在山里不是更好么?省去了好多麻烦。”青阳摆弄着散放一旁的树枝,也提了一句。
清心目光幽暗的盯着面前的火光,幽幽地冒了一句让其他两人惊掉下巴的话,“本公子突然想亲自会会这个叫乔羽的女人,看看她到底有何魅力能够让如斯多男子牵肠挂肚。”
凄辰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朱律和严节不是和她有过交集么,问问他们不就知晓了。”
“一个说她是吃货,一个说她是酒鬼……”清心想起朱律严节二人传信所言,只觉这两个词用在一个皇家公主的身上别有一番情调,嘴角不其然地翘了起来。
“哦……,公子竟然为一个女人展露笑容杀……”青阳两眼发光一脸痴迷的望着主子的笑颜,喃喃低语,凄辰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无比嫌弃地瞟了同伴一眼,摇头叹息了一声,直接屏蔽了其他二人的虚想世界,一心扑到自己的烤鱼当中去了……
乔羽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被一个女孩带去了鹤莲衣的童年,在宫殿外碰到了年幼时的凤九霄,她才突然明白当初凤九霄看到她的锦帕时震惊激动的神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场景又是一转,她竟然回到了元荣别院,鬼使神差地走进她住过的院落,长廊不远处的池塘里荷叶早已枯萎,原本隐匿在荷叶中的凉亭,孤零零矗立在颓败气息中,凉亭中一抹黑影颓废的坐在地上,后背倚着朱漆亭柱,仰头遥望着混浊的月光,在他的脚边歪倒了一片酒壶,还有些汩汩往外流淌着酒。
乔羽心底募得一钝痛,脚步不听使唤地朝他靠近,刚踏上木桥,就听一声呢喃轻盈传出,她疑惑抬头,却见凉亭中又冒出一个女人,和她如出一辙,那个女人眉目含情地倚靠进他的怀里,却被他捏起下巴抵住唇舌……
乔羽脑袋嗡嗡作响,眼底如针刺般锐痛,她踉跄转身落荒而逃,慌不择路地跑回她的房间,却听到内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缓缓挪着脚步转过屏风,床上一丝不挂交颈缠绵的风光一览无遗尽收入她的眼底。
一阵眩晕突如袭来,她整个人站在高耸的城墙之上,而城墙内外早已残亘断壁,千疮百孔,她举目远眺,城门外两袭人影遥遥与她对望,半空响起箭矢破空的声响,她身下的城墙轰然倒塌,她如一只残翅飞蛾直直坠落下去。摔落地面之际,头顶传来尖锐的刺痛,她终是压抑不住,尖叫出声……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乔羽无法辩识,也睁不开眼睛,她的四周一片漆黑,无边无际。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终归死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