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帮你去跟学校求情还是不求?”
听到陈郝近乎反驳的语气,刘翠霞脸色更加难看。
陈郝皱了皱眉,不由得紧咬下唇,这分明就是挑衅了啊,换成个脾气不好的直接就干上了。
他十分想甩开膀子跟眼前这个黄脸婆大吵一架,但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倘若再大喊大叫,那在众人眼里,恐怕真就是一个被戏耍急眼的猴子上蹿下跳,只会更加狼狈不堪。
“哇塞,湖泊,那是人工湖吗?”
车内几个乘客显然也有些替这名学生感到难堪,故意出声探讨着什么,似乎想要假装没听见,给这名苦逼学生留点自尊。
“求情就不用了,我知道是曹富昆想让您为难我,我觉得您更应该担心他,因为我和他打赌,一旦我这次清考过了,您旁边这位就要改名陈富昆了。”
虽说跟自己面对面的是班主任刘翠霞,但陈郝也没打算让那个胖子一直在暗地里得逞,直接把两人赌约说了出来。
一车人原本分散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到胖子曹富昆身上,显然对这样的赌约很感兴趣。
一直在旁边暗自偷乐的曹富昆没有意识到,陈郝这会居然还能淡定的把战火引到自己这里,面对满车人目光连连不爽嘟囔道,“谁跟你赌了,再说三科,闭卷,你能过才见鬼了。”
“怎么,怂了?”
眼看自己已经无路可退,陈郝直直盯着对方。
“陈郝,你也不要盲目自信太早,这次清考我专门问过的,不会出以往的试题,你还是…”
没想到向来在学校低调沉默的陈郝突然间变得这么自信,稍稍有些心虚的刘翠霞挺直了背,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想要尽量保持住自己的权威。
“我就问你一句,敢不敢赌!”
已然被逼到墙角陈郝没有搭理在一旁拌清高的刘翠霞,而是伸出右手指着背后主使曹富昆,一字一句道。
“就是曹学委,你不是觉得陈郝过不去嘛,赌就赌呗,不就改个姓吗,也没准他随你姓呢。”
“就是啊,我也觉得你赢的可能性比较大。”
“哇塞,临近毕业居然还有这样振奋人心的好戏看。”
“陈郝你别意气用事,坐下来吧。”
“你们秦川大学学风就是不一样啊…”
…一时间车内跟开会似的热闹起来,几名游客也都忍不住搀和进来。
“行了,别闹了,都安静,实习酒店马上到了。”
没想到陈郝居然会当众爆发来这么一手,场面已然超出了刘翠霞的预料,尤其是听到外地游客开始议论自己学校,她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赶忙想要收场。
“赌,还是不赌!”
陈郝压根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提高了嗓门,直直望着坐在一块的曹富昆和刘翠霞,他已经顾不得周围人什么眼光不眼光了。
当着全车人将自己彻头彻尾侮辱一番,这会又要收场,你说收场就收场?
随着陈郝掷地有声的逼问,全车人几乎都安静下来,所有人心里明白这个男生已经爆发了,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爆发方式。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回到曹富昆和班主任刘翠霞那里,好学生和老师一块歧视坏学生,这样的故事内容大家也都很熟悉了,只想看看面对坏学生的爆发,这位好学生和老师会怎么做。
刘翠霞表明上板着脸,但内心已经是一通酸甜苦辣,要知道陈郝会这样反击,她刚才宁可不听信曹富昆的话在这种场合刺激陈郝,这下无论自己说什么都进退维谷,显得自己很难堪了。
她更担心的是,车上乘客会将这件事传播出去,万一影响了秦川大学声誉,到时候自己评副教授职称的事恐怕还会受到牵连,刘翠霞早就通知了爹娘,村儿里人可都听说自己要当秦川大学教授了,万一没成自己七老八十爹娘面子往哪搁…
曹富昆同样好不到哪去,他不知道陈郝究竟是在唬自己,还是真有办法搞到试题答案,虽说这样的赌注没人当真,但输了那恐怕会是一辈子的阴影,自己可还指望以后每年组织同学会装逼呢。
“赌就赌,谁怕谁!”
最终,曹富昆还是努力挺起胸膛,回应道,“后天就是清考,我就不信邪了!”
他的自信,源于平时对陈郝的了解,这小子一直在外面跑着打工挣钱还债,根本不可能这么快看完三个科目书本,何况自己在学生会也有职务跟每位任课老师都熟悉,也没听说陈郝找他们送礼求人情要答案。
何况周一清考,就剩下今明两天,而且白天都要在酒店实习培训,想裸考通关秦川大学严格的清考,就陈郝那三次导游证考试都不过的猪脑子,压根不可能的事!
“好啊,有这么多人作证。”
说完这句话,一直穷追猛打的陈郝突然笑了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坐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哥们,彪悍!”
一直在旁边瞪大了眼观战的吴斌,忍不住伸了个大拇指过来,不管陈郝是输是赢,起码这样的打赌勇气他还真没有。
而答应赌约后,曹富昆和班主任刘翠霞则一字不发的坐在那里,像是被喷了一脸灰面无表情,彼此在心里担忧着各自的事情,再没有了一开始窃窃私语时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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