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荼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以减轻他看着她时的压迫感。
“我只是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你两年没有参加比赛,让你偶尔发挥失常,阻碍你日常的训练,你都应该说出来,而不是藏着它,你怎么能怎么能谁也不告诉呢,大家都很担心,还会有人以为你、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狂傲自大,不将比赛放在心上,逃避训练都是因为不热爱游泳?”
看着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祁南一勾唇,拍拍手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姿一下子反过来将她笼罩在他的气息下。
他的下颌菱角分明得惊人,眼神低垂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味道。
“呵”
他俯下身子,两只手撑在她两侧的沙发椅边缘上,面对面地看她。
“甄荼,对我来说,不能夺冠的一切阻力是借口,我不会找,也不会让别人给我找。”
“当然,我很感谢你的维护。”
“但是我并不需要。”
他的口吻比刚才吐槽她时温和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听了这些话,甄荼却再也止不住奔涌而出的眼泪,她低着头,死死地咬住唇,不让呜咽声泄露出去。
她觉得,他就像她想要吃进肚子里的一团糯米,角上还有一颗红彤彤地枣儿,柔软、甜蜜,但是她却忘了扒掉外面裹着的粽子叶,一不小心,锋利的边缘便会划伤她脆弱的小舌头。
“我知道了。”
哭腔里带着自欺欺人的平静。
祁南眉头一皱,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抬起她的下巴。
“你——”
吱呀——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陈莫循着甄荼的短信找过来,扶着她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只剩下祁南还维持着蹲下的姿势,眉头皱的要命。
脚步声响起,他霍地扭头。
“雾草祁哥,卫生间满员了也不能在这儿解决啊!”
于建捏着鼻子贱次次地说。
祁南:马德智障。
甄荼回到寝室就蒙上了被子,丁咛和刘咚咚对视一眼,看着跟进来的陈莫。
陈莫耸了耸肩,然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细语。
“可是她还没吃晚饭呢。”
“我们先去吃,给她带回来。”
“好吧,等下我穿个衣服。”
刘咚咚穿衣服的动作突然一顿。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丁咛接着一默。
“在本文的第六章里。”
刘咚咚云里雾里。
“你说啥?”
丁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播音系傻白甜和游泳系男神绯闻录中的一幕。”
“我记得那一幕是HE,因为奸诈的两个人避开了寝室友私下用手机勾搭成奸。”甄荼听见了谈话,躲在在被子里,手指无意识地划开了手机,到了短信界面。
【好好练练游泳吧。】
【再说。】
【我尽量,但不一定有时间。】
一条条,她还记得当时的窃喜,可是现在看来,她好像领会错他的意思了。
将他的敷衍当做可能性。
他今天一定是受不了自己了。
泪水再次泛滥,手机屏幕氤氲着看不清楚。
嗑瓜子的声音配合着做作的谈话开始。
丁咛:“有个人啊,没谈过恋爱,脑袋又笨,遇到事儿千万不能自己钻牛角尖——我说的是有个人。”
刘咚咚:“可不是嘛,为她操碎了心,还以为她寝室友们都是在八卦——我说的就是你说的那个有个人。”
陈莫:“恩。”
被子瑟瑟发抖了好久,一颗犹带泪痕的小脑袋露了出来,然后默默地爬了下来。
她清清嗓子。
甄荼:“有个人,我说的是有个人啊”
丁咛:“知道知道。”
刘咚咚:“没毛病没毛病。”
陈莫:“恩。”
甄荼带着点一言难尽的表情,将主角名称统统掩盖,把事情拆解的分崩离,又赋予了它一点童话色彩,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磕磕绊绊地讲完了。
丁咛平复了一下翻滚的肠胃,面无表情地总结道,“所以你是说,生病的精灵王国的王子拒绝了玻璃王国的公主的帮助,并踹翻了她精心准备的一碗鸡汤说他并不需要。”
“所以你觉得祁南那句‘但是我不需要’是在说让你离他远一点是么。”
甄荼:“”
甄荼:“是。”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编这么一个恶俗的故事啊,被自己蠢哭。
陈莫的神情有些复杂,“你还记得上周,你床上的袜子丢了一只,就是你脑补出有个入室盗窃的变态差点惊动了宿管老师,最后在我的床上找到了被你半夜踹下来的另一只袜子的事情么。”
甄荼:
“据我了解,祁南对待那些花痴他的女生会直接释放寒冰技能,并不会唠唠叨叨像个大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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