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了……”
眼前的屋子,收拾的很干净,似乎有人按时打扫,但是看得出,没什么住过的痕迹。只是这灰色的略显冷硬的风格,并不像是特意为一名女性准备。柳欣慧环顾四下,忽然明白过来,这,大约是江涯的房间了。
“这是……江先生的房间吧,我住没关系么?”
“……没关系的。”鹿峤的声音低了一点:“叔叔他,从来不会在家里待很久,即使在家里,也从来不住在自己的房间……不管我和青墩儿把这里打扫的多干净,他都会在电脑前呆一夜,睡在那个破破烂烂的椅子上,看上去就像……怕自己睡得太好一样。”
柳欣慧看着眼前团子有些低落的圆脸,伸手摸摸她的脸,深深觉得,这世上,大多数人原来都如此寂寞,小孩儿也不例外。
书房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江涯睁开的双眼,已然没有丝毫睡意——会打这部电话的人,通常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接起话筒,毛小天的声音依然欠揍:“休息够久了吧,该出发了。”
楼上楼下,众人也都听到了响起的铃声,染青照旧从厨房钻出来,一边擦手,一边找一些放的住的食物,打包起来。他的脸色依然是臭臭的,动作却不慢,等楼上人下来是,已收拾好了一大包。
江涯依旧背着他那个米色的破包,接过染青手里的食物,草草放进去,然后转头看向柳欣慧:“这条街永远是安全的,你不走远,原家动不了你,不用太担心。”
说完,瞟一眼阿木博士:“走吧,那边的人等急了。”
木阿吉搔搔脑袋,笑眯眯地掠过众人,在柳欣慧处多停了两秒,咧出一口大白牙。
屋外,马尔斯似乎也收拾好了行装,江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包:“你也去?”
“嗯,做验尸的中间人。”
房顶上,灰蛇靠在烟囱边打盹儿,对三人的离开似乎毫无所觉。
鹿峤快走几步,扒在门上半晌,等什么都看不见了才回头,对柳欣慧小声道:“为什么明明他们是一起走的,可叔叔看上去还是一个人……”
柳欣慧摸摸她的脑袋,没有言语。没有人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这一生会有多少次,看着那个人独自离开……每一次,都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
从东城到意大利,航班落地时,已经是另外一个黎明。
迎面而来的中年人,灰白色的头发和挺拔的身材,昭示着他数十年如一日毫不懈怠的生活,他的身后,桃花眼的年轻人换了一身正式的长风衣,精致的容貌引得周围的姑娘频频侧目。
走出机场,黑色的加长林肯分外瞩目,缓缓滑下的车窗后,妍丽的少女有一双湖水般深邃的眼睛,仿佛装进了漫天星光。
她说:“你好,G先生。”
江涯微微一笑,弯了弯腰,如同一个真正的绅士:“您好,亲爱的Gazzolo小姐。”
——
东城,艳阳高照的中午,蒋天行刚刚脱下厚重的外套,准备睡一个久违的午觉。电话催命一般跳起,话筒对面传来一个他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本市最会吹牛逼的刑警队长,一反常态的慌乱道:“小东山监狱,爆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