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缈看了四位保镖一眼,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叶老:“师父,上次保护马崇文老先生的那两位保镖……张志和蒋龙是你的保镖吧?”
“对。”叶老点头道,“张志和蒋龙是我的警卫员队长和副队长。”
裴缈问道:“可我在您家里没看到他们啊。”
叶老道:“自从上次马崇文和赢了岛国赌石高手藤堂川一之后,国家怕岛国人怀恨在心,做出什么对马崇文不利的事情,就派了一些人去暗中保护马崇文,马崇文和我虽然未曾谋面,但他的风采,我神往已久,我就派张志和蒋龙也去金陵暗中保护马崇文了。”
“原来如此。”裴缈闻言点头,“这样最好了,马老虽然已经退出了玉石界,但他依然是我国玉石界的精神领袖,他的安全很重要。”
“那是当然。”叶老道,“你可能不知道,藤堂川一回国后没几天就在家里被人杀害了,岛国人对自己国家的人尚且如此残忍,我们岂能不防。”
李雪阳闻言瞪眼惊道:“岛国人也太残忍了。”
叶老道:“不过根据这段时间从金陵传来的消息,马崇文住处附近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出没,而且,国家准备出动特别行动处的高手长期入住马崇文家,保护马崇文的安全,这样的话,张志和蒋龙就可以撤了,到时候我打算给他们放一段时间长假,裴缈,到时候你带他们两人四处玩玩吧。”
裴缈闻言一愣,无奈笑道:“师父,我做的都是正事,又不是天天四处玩耍。”
叶老道:“你的正事跟他们的工作比起来,就属于在玩。”
裴缈还真无法反驳这句话,只能道:“好吧,到时候你记得告诉我一声。”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饭菜上桌,开始吃饭,叶老觉得这里的饭菜太油腻,只吃了一点青菜和米饭,就说自己饱了。
李雪阳要保持身材,一碗饭也只吃了一半都不到。
裴缈一碗饭吃完,准备让服务员添饭,李雪阳直接拿起自己的饭碗,把剩饭倒进裴缈的碗里,笑嘻嘻道:“喏,不要浪费,浪费可耻。”
裴缈朝她翻白眼:“你没有传染病吧?”
李雪阳啐道:“呸,你才有传染病呢。”
裴缈捂住碗口:“你呸什么呸呀,口水都吐我碗里了。”
“吐你碗里就吐你碗里呗,饭里全是我的口水。”李雪阳说着还伸出舌头表演自己的舌头有多灵活。
“脑袋缺一勺。”裴缈低声说了一句,继续吃饭。
一旁的叶老笑呵呵道:“小雪阳啊,嫁人就要嫁这样的男人,如果连你的剩饭都嫌弃,那样的男人肯定不能嫁。”
李雪阳俏脸一红,嘴硬道:“谁要嫁给他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裴缈赶忙点头道:“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劝你这只癞蛤蟆最好有点自知之明,我是你永远都得不到的男人。”
“你要死啊……”李雪阳羞愤地抡起拳头,一阵拳雨在裴缈身上捶,宛如给他按摩。
他们吃完饭又在店里歇了十几分钟,这才离开,二楼又逛了一遍,去三楼。
在三楼逛了近两个小时,依旧没有收获,他们又上了四楼。
前天裴缈没怎么逛四楼,今天自然要好好地逛一逛,每一家店里都要转好几圈,先自己凭本事看两遍,然后再用异能看一遍。
兜兜转转两个小时,李雪阳抬腕看表,都已经下午四点了,从吃过饭到现在,一刻就没停过,她什么时候连续走过四个小时的路,哪怕是站四个小时,脚都会累。
此刻她小腿肌肉发酸,进入一家店后,看到一张椅子,她就坐上去,然后拍了怕旁边的椅子,道:“叶爷爷,来坐。”
叶老也上前坐下,然后用手捏腿,边捏边叹道:“老啦,不中用啦,才走了这么点路就累了。”
裴缈道:“你们在这歇着,我先四处看看。”
这家店是专门卖文玩的店,整个店面都是古风装修风格,店铺的中间放着一个大博古架,把店铺一分为二,店铺的两边都有柜台。
裴缈先在店里大致看了一遍,然后盯着中间大博古架上的一只青花笔洗看。
他觉得这只青花笔洗很像是清朝乾隆年间的官窑瓷器,但这只青花笔洗下面贴着指导价——“15万”。
官窑笔洗不可能只买15万,裴缈觉得自己不可能看错,于是启动太虚眼和全神领域两大异能,仔细观察这只青花笔洗。
当裴缈用异能查看完这只青花笔洗,他嘴角轻轻扬起,暗自兴奋起来,终于又遇到漏了,而且还是个大漏。
“老板。”裴缈叫了声。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闻声赶忙从柜台后面走了过来,问道:“帅哥,我是这里的老板,你有什么事?”
裴缈指着博古架上的笔洗,道:“这只笔洗,我能看看吗?”
老板问:“你想上手?”
“对。”裴缈微笑点头,“想上手看看。”
“当然可以,请去柜台那里等着。”老板说了声,踮起脚,把笔洗从博古架上拿下来,走到柜台前,把笔洗轻轻放在柜台上。
裴缈拿起笔洗,仔细观看笔洗的釉质和青料,发现釉色和青料颜色都很正,笔洗外表大体呈白色,绘有寒江钓雪的图纹,并写有黑字诗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笔洗的内侧和外面的颜色不一样,内侧是青色釉质,在内底,绘有一树盛开的梅图。
裴缈把笔洗翻过来,看其底部,底部无款,卧足,有三个很小的烧支点,烧支点上露出了一点点胎质,其他地方基本满釉。
古人用笔洗,大多追求朴素,外表有图绘和诗文,倒是可以理解,但内底还弄一幅梅图,这比较少见,毕竟笔洗的作用是用来洗毛笔的,洗完毛笔,水就黑了,哪里还能看到底部的图纹。
所以这只笔洗看起来多少有点非主流,非主流不要紧,但这只笔洗还是比较符合现代人审美的,现代人就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而且笔洗外表的诗文和寒江钓雪图也确实很漂亮。
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有点非主流的笔洗,竟然是乾隆朝的官窑瓷器,最重要的是,这只官窑瓷器的底部居然没有款识,这就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