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秦让黑眸幽深,喉结无声地动了动,他认真地审视着言喻。
她皮肤很白,眼睛乌黑湿润,水色氤氲,眼波流转,都是妩媚,看人的时候真挚、认真又有点傻气,但对法律的理解又这样理性,一点都不像一个律政新人。
真是……有意思。
他不禁期待起,和她工作的日子。
“不错。”他笑,他的声音在他的唇齿间滚了几道,然后才缓缓地开口,叫她的名字:“言喻,恭喜你,加入高伟绅律师事务所。”
他压低了嗓音,却莫名地和言喻离得有些近。
她薄薄的皮肤有些发热。
“那天看你在法院傻乎乎的样子,还以为你又蠢又傻,甚至还以为你圣母心过剩,不过你的确手脚有些笨拙,需要多多锻炼。”
言喻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秦让也太直接了吧!
哪有人当面这样说女孩子的?还……又蠢又傻……
言喻抬眸。
秦让又叫了遍她,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言喻。”
他的声线慵懒低沉,故意拖长了尾音,莫名地有些亲昵,言喻有些不自在,她似乎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在男人的嘴里莫名的暧昧。
她耳尖发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和秦让拉开了点距离。
秦让笑了笑,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明天就入职吧。”他语气淡淡,“你资料上写你已婚已孕了,唔孩子多大了?请保姆了么?应该不会耽误工作吧?”
言喻摇摇头,弯弯唇角:“快一周岁了,有保姆在,不会影响工作。”
“那就好。”他语气慢悠悠,眸色清亮。
棋逢对手。
人生幸事。
*
言喻走出了大厦,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淡笑不语,抬眸,往天空上看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自由。
她伸出了手指,阳光从指缝漏下。
倾泻。
她收拢起手,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
言喻回到家里,心情很好地泡了个澡,林姨做了大餐,三人一起吃了庆祝餐,恭喜言喻找到工作。
言喻为了第二天的工作,很早就躺在了柔软的被窝里,难得放松身心,早早地就睡了。
陆衍回来的时候,动作很轻地打开了门。
房间里,只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大床中央有细微的隆起,里面躺着的人是言喻。
陆衍走了过去,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落地灯的光,却还是能隐隐约约地看清言喻的脸。
她侧躺着,姿势随意慵懒,黑发铺散开来,腰窝深陷,一手可握,一条白皙的腿蜷缩在了被子外。
轮廓朦胧,氤氲雾气。
让人一看到,就有些温暖。
陆衍笑了笑,弯腰,握着她的脚踝,帮她把脚放进了被窝里,拉上了被子,盖住了她美好的身体。
他则去了客房的卧室洗澡,为了不让洗澡的水流声吵到言喻的睡眠。
陆衍洗完澡,这一次,言喻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陆衍回来了。
陆衍躺进了被窝里,长手一揽,抱住了言喻,言喻迷迷糊糊间,没有任何防备,就直接翻身到了他的怀抱之中。
她蹭了蹭他的胸膛,仍旧闭着眼睛睡觉,但沙哑着声音呢喃:“你回来了……”
“嗯。”
陆衍微微垂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言喻。
最后,轻轻的吻,带着凉薄的温度,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手指收拢了起来,让她更好地窝在了自己的胸腔之中。
他微微眯了眯眼眸。
今晚,许颖夏想和以前的朋友重新聚会,便让他安排了。
和以前一样,夏夏一开始会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但她喜好社交,最后一定会融入群体之中,然后失望地对他撒娇:“阿衍,你怎么不陪我。”
陆衍失笑,夏夏走了没多久,傅峥就坐在了陆衍的身边。
陆衍没抽烟,但是傅峥抽了,他“啪”的一声点燃了打火机,幽兰色的火苗吞噬了烟,只剩余一点猩红。
傅峥吐出了白白的烟雾,动作慢条斯理,他睨了陆衍一眼:“真不抽烟了?”
陆衍温温凉凉地嗤他:“早戒了。”
傅峥笑了,弹了弹烟灰,漆黑的眼眸有些意味深长:“言喻有点本事啊,把你照顾得这么好,应该说,把你管得这么好。”
陆衍唇畔的弧度浅浅,说不出是什么意味。
傅峥摁灭了烟头,靠回了沙发,忽然淡淡地问:“夏夏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是要和夏夏重新在一起吗?”傅峥嗓音平淡,“如果是的话,你还是趁早跟言喻说清楚,言喻是个好女孩,如果你好好地跟她说的话,她一定会同意的。当然,如果你不想要跟夏夏重新在一起,你就对言喻好一些。”
陆衍眼眸低垂,没有说话。
傅峥挑了挑眉,对陆衍的沉默没有一点意外,他似笑非笑:“阿衍,你舍不得言喻了。”
陆衍勾了勾唇角,眼角的笑意缓缓荡开,再认真一看,却仿佛毫无温度。
舍不得。
他淡淡开腔:“当然会舍不得了。”
在他决定和言喻试一试的时候了,他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对言喻舍不得的。
言喻是一个越靠近,越让人觉得有魅力的女人。
年轻、漂亮,妩媚、多情,有能力、有才学,性情温柔,会照顾他,会陪伴他,懂得示弱,会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