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容穆,云阳的心便是一颤。
虽然她今日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与容穆相见的准备,可是当真的要发生时,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怯意。
是以,她并没有直接答应汝阳王妃。
见她半晌不语,汝阳王妃暗自叹了口气,随后便将容穆这几日的情况告知了云阳。
听到容穆这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整个人颓唐憔悴,云阳心下一阵酸楚。
这都怨她,是她太自私了,居然只想到了自个儿的感受,竟是忽略了自己的避而不见会给容穆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汝阳王妃活了大半辈子,早就成了人竟,云阳神色一松动,她便看在了眼底,连忙趁热打铁道:“你就见见他吧!就当是可怜可怜他!”
云阳本就有些悔恨,再听到汝阳王妃放下身段带着几分哀求的话语,她哪里还忍心拒绝,自是颔首应了。
见状,汝阳王妃才彻底舒了口气,即刻命了人去请容穆,生怕云阳再改了主意。
说动云阳见容穆之后,汝阳王府想到了今晨的圣旨,只稍稍一动脑子便想到了顺仪长公主此刻正兀自气闷着,她便携了云阳前往顺仪的院子去了。
她们一边走一边说笑,倒是没走多久就到了顺仪的院子里。
一进院门,就见众仆从皆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个个屏声息气、小心翼翼、唯恐惹恼了主子。
汝阳王妃和云阳对视一眼,随后二人面上的笑意都散了,同时加快了脚步往屋内走去。
顺仪长公主素来是好修养,可谓喜怒不形于色,更是不会迁怒于他人。
而今日,她院子里的仆从连大气都不敢出,显然,她方才是发了好大一通火。
她能失态,必然是恼极了。
她性子高傲惯了,汝阳王妃和云阳都怕她急怒之下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故而才会如此急切。
她们走至内室屏风旁,只见顺仪长公主身边的丫头和嬷嬷跪了一地,二人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了。
她们才往前走了几步,刚刚越过屏风,几个杯子便迎面飞了过来,云阳和汝阳王妃连忙闪身躲过。
随着瓷器清脆的碎裂声而来的是顺仪毫无形象地嘶吼:“给本宫滚出去!”
闻言云阳一怔,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她娘亲如此失态,她嘶哑着怒吼竟是同那街上不讲理的疯婆子一样尖锐。
汝阳王妃到底是经过事的,只微愣了瞬息,便立即出言道:“顺仪,你莫气,是我同云阳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里间气红了眼的顺仪如同一阵旋风一样冲了出来。
她嘴里不停念叨着:“云阳……云阳……我可怜的云阳在哪?”
听着这话,云阳鼻头一酸,吸了吸鼻子,正待回应时,顺仪便已经出来了。
在看到云阳俏生生地与汝阳王妃站在一起时,顺仪隐忍在眼眶中的泪顿时落了下来。
她直接快步奔过来抱住云阳就开始嚎啕大哭。
这绝望而又悲愤的呜咽听得云阳和汝阳王妃心酸不已,但她们也深深地明白,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是以,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出言,只静静轻抚着顺仪的背,任由她哭着。
“哭吧,哭吧!哭出心中的不忿,你就能舒坦些了!”汝阳王妃红着眼睛道。
作为一个母亲,她很能理解顺仪此刻的心情。
良久,云阳胸前的衣服都已经泪湿了,顺仪长公主才冷静了下来。
但她依旧一脸哀戚,抚着云阳的脸呢喃道:“对不起,都是娘亲没用,竟是不能将害你之人绳之以法!”
闻言,云阳强忍的泪是再也无法抑制了,她啜泣道:“娘亲……女儿不怪您!”
话音落,母女俩又是一阵痛哭。
少倾,母女俩才再次冷静了下来。
顺仪这一冷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将贵客晾在了一旁,连忙朗声吩咐道:“来人,给汝阳王妃上茶!”
随后又转而对汝阳王妃道:“王妃这边请!”
汝阳王妃含笑应了,随后便同顺仪母女进了花厅。
待嬷嬷端了茶过来,顺仪亲自倒了一杯递给汝阳王妃。
“多谢王妃!”而后,顺仪长公主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如同敬酒一般朝汝阳王妃道。
她是真的很感谢汝阳王妃,若非其心胸宽广,亲自前来陪着云阳、开解云阳,还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呢!
“长公主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汝阳王妃立即举杯正色道。
这的确是她该做的,容穆对云阳痴心一片,若是云阳有个好歹,容穆怕是也要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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