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讲故事

    马鞍山，俗称放马坪，属吕梁山脉，位于河东省省城并州市梗阳县境，东临故交县，北靠楼烦县，西接交县。河东省东倚太行SX临吕梁山以及母亲河黄河，“河东省”之名也由此而得。马鞍山与北方绝大多数山脉一样，并不是什么崇山峻岭，也没有所谓的“无限风光在险峰”，这里连绵起伏的山脉长满了灌木杂草，高大的乔木林倒比较少见。

    连绵的马鞍山中间有一条狭长的山谷名叫屠沟，山谷中流淌着一条小河叫屠沟河，沿着屠沟河两岸的小平原、山谷乃至于山腰、山顶上分布着大大小小数十个村落。

    据故老相传，明清两朝，整个并州的死刑犯都被押解到这条山谷行刑掩埋，久而久之就有人称之为“屠沟”。沿着屠沟河东岸有一条土路，弯弯曲曲顺着山势延伸到半山腰上，山腰上有一座破旧废弃的寺庙，寺庙始建于北宋绍圣年间，说是寺庙却没有门户，只是沿着山势在山腰平整处顺着山壁凿出了许多石洞，反倒更像一片石窟，所以也有人称之为屠谷石窟。

    石洞里大多石佛的头像都被砍掉了，唯有正北面两个山洞里的石像保持完整。两个山洞一个叫弥勒殿，里头供着笑口常开的弥勒佛，佛爷微笑的嘴角上还叼着一根烟蒂，不知是哪个顽皮的孩子所为。

    另一个山洞叫千佛殿，殿内正面是一个高达5米的释迦牟尼佛塑像，拱卫释迦摩尼身边的大大小小的佛像足有九九八十一个，再加上洞内墙壁上林林总总的彩色佛绘，称之为千佛洞倒也恰如其分。

    释迦牟尼佛宝相庄严，双耳垂肩，双手持智吉祥印。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释迦摩尼佛像的脖子上有一道锯开的痕迹，想必是那些猖獗的文物偷盗者所为，只是不知为何最终罢手。

    释迦牟尼佛像的手指已有部分被千年的时光所奉化，手指指芯是空的，就像是只有外面的一层精致石肤，古代雕塑大师的鬼斧神工不得不令人感慨万分。

    ……

    “话说第二天早上有村民去东面的龙王殿取泉水，远远的看见有人躺在千佛洞的地上，他一时好奇就走过去细看，这一看不要紧，却发现原本宝相庄严的如来佛脖子上还挂着个手锯，佛像的神情都变得狰狞可怖，地上仰面躺着的两个年轻汉子，两人都是脸色发青，双眼向外突出，嘴巴仍然大张着像是看见了最恐怖的东西，可人早就没气儿了！……”

    杨学文坐在石台上，背靠着石碑唾沫横飞的说着，李强站在石台前听着也显然津津有味。

    此时杨学文和李强正在寺庙的山脚下，被人踩出来的羊肠小径的边上有个半米来高的石台，石台上是两米宽一米高的黑色石碑，石碑上用魏碑体阴刻着“严香寺”三个大字，苍劲有力，落款是河东省人民政府，字迹上红色的漆皮已经剥落大半，约摸是解放后立起来的。

    杨学文重生已经将近一年半了，这一年半来他辛苦的压抑自己的本性，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孩子”，他刻意模仿那些同龄的小孩们，说一些不知所云的话，做一些颠三倒四的事儿。

    除了面对李强时候，他得学会在父母面前词不达意的描述，得学会随时随地能哭能笑的本领，得适应那些毛茸茸的大嘴来亲他嫩嫩的脸颊，还得适应时不时的有些老不羞来弹他的小**，最重要的是他还得跟他的老爸明争暗斗，他依旧是每次在杨爸爸想偷偷上床的时候就哭闹不已，即使半夜他也警觉着，把想偷偷溜上床的杨爸爸逮个正着。

    综合来说，杨学文这一年多的人生，就像是在磨练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即使再优秀的演员，置换到杨学文的位置上，恐怕也不能够做的更好了。

    这一年多，杨爸爸痛苦不已，杨学文也痛苦不已！他只是想着非礼勿视，可没想着要父母放弃人伦大义，前世的他没有弟弟妹妹，可这一世他也并不介意有个弟弟妹妹。

    他数次含糊的跟杨妈妈说想一个人睡，每次都被杨妈妈一巴掌抽回去了，才两岁半的孩子，一个人睡觉算是怎么回事儿？反倒是姐姐杨文婷如愿以偿的独自睡了一个屋，就在杨爸爸睡觉那个屋子的里间。

    杨学文觉得这次把李强的事情搞定之后，下一个阶段的主要任务就该放在如何说服杨妈妈同意他一个人睡觉上面了。

    杨学文张开双臂让李强把他抱下来，俩人继续向山上走去，山路蜿蜒向上，杨学文毕竟年龄还小，体力不支，走走停停的大半个小时才走进寺庙。

    李强也是第一次来严香寺，他把气喘吁吁的杨学文安置在千佛殿前的台阶上，就好奇的四处转悠起来，他心里也有疑问，才两岁半的杨学文怎么就知道这么多东西？可终究是小孩子心性，来不及多想就被龙王殿里的小水潭吸引住了。

    初秋时分，炎夏的暑气还未完全消去，一进龙王殿就有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一哆嗦，有一种憋了一天尿之后痛快放水的淋漓感。

    进了龙王殿就能听到不停的有滴答声传来，那是岩壁间的水滴滴落水潭的声音。走了好半天路，李强早就渴了，他顺着台阶下到水潭边，用手掬起一捧水来就着喝了。

    泉水甘冽清凉，喝了之后似乎让人更显的耳清目明，连那“滴答”声都更清晰了，盛夏余毒的暑气似乎也一下子消散了。

    李强又掬起几捧水喝了，打了个饱嗝儿，想了想，弯下腰又大大的掬了一捧水小心翼翼的上了台阶向杨学文走去。

    杨学文坐在台阶上闭目养神，正对着他是一个得有五人合抱的大槐树，太阳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杨学文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自己的计划，这算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展露自己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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