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眸子微微颤了下,脸上褪去一层血色,他拼力挣动了下,大怒道,“你把林思怎么了?!”
郁赦:“……”
钟宛奋力转过身,“他一个哑巴,你难为他做什么?!你把他关到哪儿了?!他现在如何?”
郁赦被钟宛带的晃了下,继而攥着钟宛的手臂。
郁赦一言难尽的看着钟宛,缓缓道,“我一时间,竟有些心疼你。”
钟宛没听懂,他眉头紧蹙,低声质问:“你到底对他用了什么刑?!”
郁赦深呼吸了下,“我要是说,我连他一根头发都没碰,你信不信?”
钟宛斩钉截铁道:“不信!”
郁赦表情复杂,“如此,我更心疼你了。”
钟宛彻底懵了,“为什么这么说?到底……怎么了?”
“虽然你不会信,但我还是要给自己辩驳一句。”郁赦放开钟宛,转身坐了下来,“我是把他抓了,但前后统共不过一个时辰,他怎么进来的就又怎么出去了,毫发无伤。”
钟宛警惕的看着郁赦:“这一个时辰,你对他做了什么?没用刑,那就是威胁了?你威胁他什么了?!你是不是用我威胁他了?!”
“别说了别说了……”郁赦听不下去,打断钟宛,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你越着急,我越心疼。”
钟宛一头雾水。
郁赦低头品茶,好一会儿才道:“没威胁,我问了,他答了,就这样。”
钟宛死也不信。
郁赦笑了,“那我没办法,我说的你又不信,等你回去你自己问他吧。”
这是自然。
一会儿离了这里,钟宛必然要先确定林思一切无恙才能放心。
郁赦挑眉看着钟宛,饶有兴味道:“说实话,他答的那样干脆,我原本还怀疑那条哑狗是在诓骗我,但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真的了。”
钟宛这会儿才想起来害臊,他尽力冷着脸,低声道:“我早不叫那个了。”
“宁王妃已去,你的小名自然没人叫了。”郁赦好心道,“不过你若怀念,我今后可以叫你这个……”
钟宛红了耳朵,“不劳郁小王爷体恤至此!”
郁赦自顾自的乐了好一会儿。
钟宛戒备的看着郁赦,问道,“郁小王爷费这么多心思把我骗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笑话我的小名?”
郁赦毫不遮掩,坦荡道:“是。”
钟宛被气的头晕目眩。
郁赦乐够了,摆摆手道,“你去吧。”
钟宛犹豫了下。
这些日子,自宣z那得来的消息扰的钟宛心神不宁,他一直想找机会给郁赦露个口风,让他小心些,见郁赦一次不容易,钟宛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但不能把宣z卖出来,钟宛同宣z有几分旧交,且中间还夹着一个林思。
钟宛决定坑一把宣琼。
“世子……”钟宛斟酌着语气,“前几日,我从五皇子府上打探到了一段皇室秘辛。”
郁赦抬眸:“宣琼?”
钟宛点头,“和世子有关的。”
郁赦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什么秘辛?”
钟宛暗暗捏了一把汗,低头道:“有关世子身世的。”
郁赦脸上笑意彻底散尽,他放下茶盏,“滚。”
该提醒郁赦的已经提醒到了,郁赦很聪明,废话不用多说,只要引出身世的事来,郁赦自然会心生警惕,多多防备着宣琼。
钟宛目的已经达到,转身就走。
郁赦突然道:“站住!”
钟宛停住脚。
郁赦指尖掐着红木扶手,好似苦苦忍耐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都知道了什么?”
钟宛心道你不该问宣琼都查到了什么吗?
钟宛不知郁赦真正忌惮的是什么,避重就轻道:“从五皇子府上传出来的消息看……世子可能并非安国长公主所出。”
郁赦轻蔑一笑,神色稍霁。
钟宛怕郁赦轻忽了这件事,想了下又道:“五皇子怕是在怀疑……世子是皇上私生的。”
“这种无稽之谈自我幼时就有。”郁赦不甚在意,“宣琼和他母妃一直在担心这个,我知道。”
钟宛实在是看不透郁赦了,“那你就不担心?三皇子一旦没了,你猜宣z宣琼两个是会内斗,还是暂时结盟先解决了你?”
“这要看宣z如何考量了。”郁赦想也不想道,“我同宣琼背后站着的都是郁王府,宣z若先解决了我,郁王府就彻底成了宣琼一个人的臂膀,这样将来一对一的较量起来,宣z占不着什么便宜,但若是先解决宣琼……”
钟宛接口道:“你绝不可能同他联手,宣z单占着一个‘长子’的名分,又没多大可能斗倒宣琼。”
“聪明。”郁赦敲了敲桌面,“所以说现在最两难的是宣z,我为什么要着急?”
钟宛蹙眉:“如果他真的和宣琼联手了呢?!”
郁赦干脆道:“那就来吧,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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