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在的时候我就开始看书班长走了以后我更加看书后来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走了我就有更多的时间看书了。
我看的书完全是杂乱无章的既然没有机会去看世界那就看书吧什么书都可以军事的地理的自然的诗歌甚至剧本一片芜杂往里塞就是了反正我自知我的知识普及度几乎为零加上死刻棺材板的记性也许以后有时间印证。
团里的图书馆也很芜杂军事倒是好好地分了科目可我看生物类时看过一部叫《白鲸》的而《李自成》是看历史栏目的时候才看到的。
管书的家伙显然不一定是爱看书的家伙这在军队一样适用。
后来终于有机会被人取笑了机步团来了一班军训的学生有几个读书最多的现我居然也知道集体无意识和布匿战争就很惊讶调查到本团也有一个图书馆就很惊喜于是我被笑话了他们告诉我这根本不能算图书馆藏书只有几千索引根本没有排列一塌糊涂最要命的是没有一本书不落伍的可以送到灾区去了。
他们说得非常对。
我相信这里的绝大部分书是他们烂熟于心的可我想:也许《白鲸》和《李自成》这两部书他们没有看过他们说太老了不屑于看。
我并不认为那两部书有多好我的鉴赏水平也实在是不高直至昨天为止我看《东方》一书中一个很老套的情节还看得两眼潮书像人一样也会老吗?就算是老人不是会告诉你更多东西吗?
我知道我的图书馆最后肯定成了他们善意的笑话因为走的时候他们说要给我的图书馆捐赠一批图书尽管没有了下文。
我知道我所在的这个团还有很多人像我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堪称乱七八糟地在读所谓图书馆里的书因为书很贵不是穷士兵买的东西在有限的军费开支里我们只能利用。
现在我所在的部队已经有图书馆了更方便的是索性把整批的书当了下来放在局域网里要看自己调就是了算是最大限度地利用有限资源。
我知道我们仍然会被笑话因为我们永远不会知道现在的人们在读些什么。团长在军训学生走后说了一句话:他们永远是走在时代前面的人。
这句话做什么理解都可以的。
我被笑话后很认真地在日记本上记下这么几句我知道这也是一个落伍的行为。
书是要读的翻开书书才有了生命日子是要过的岁月踩上了脚印才算流而不逝。
我被取笑过无数次但这次让我最不习惯我有点……急了。
回连队不久成才就办手续调去红三连任班副去了。他做了钢七连第一个跳槽的兵。
临走时成才打开背包里边有三条烟分别是塔山、红河和大建设成才将那条塔山扔在了桌上。
给大家抽的。他说。
但谁都没有反应。成才也不期待什么反应许三多帮他拿了行李就出门去了。到门口时成才回身敬礼所有人中只有班长面无表情地给他还礼。
许三多跟在成才身后穿过操场操场上没有一个兵但几乎所有的兵都在班宿舍里看着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叛徒。
成才咬着牙默默地走着许三多陪着他。走着走着一只手不由得搭在了成才肩上。对军人来说这是违规的。但许三多觉得这时的成才需要他这样。
离开是很简单的拎起日常用品前往百米外的另一个宿舍即可可这完全改变了一种生活成才这位前狙击手到了三连后将挥他在文体方面的才能许三多想起成才问过他做狙击手好还是转志愿兵好现在他自己选择了后者。
红三连这边倒是十分的活跃。指导员亲自把成才迎进宿舍里。
他说这个连现在正是大换血的时候以后你就是骨干了!就你在七连的表现我们是绝对信得过的过两月师里田径赛还指着你露一手呢!他说许三多你也回来吧你原来就是咱们连的你跟成才不是老乡吗?你们俩要联手成才的短跑你的长跑咱们连就把全师给震啦!
成才马上拦住了指导员的话他说他是钢七连最好的兵他不会来这的。许三多却在一旁沉默着看着成才一件一件地摆着自己的东西看看摆得差不多了便扯了扯成才说:成才我先回去啦。
成才默默地点点头说许三多你以后要常来看我。
许三多忽然现成才的眼里尽是寂寞他知道成才其实不想离开七连。
成才说:许三多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我在连里交了那么些人最后只有你一个人来送我。许三多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说:他们不像你想的那样的。
往回走的时候正碰着史今出来找他。
史今说许三多正找你呢团里命令让你明天去师部做夜间射击示范。许三多想也不想就问那咱们什么时候走?史今说我不去就你一个。这个回答让许三多愣了好久半天才问去多久?史今说一个月。
许三多的眼睛马上就大了他说那我不去。史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说这由你说去和不去吗?许三多说:可我的夜间射击是你教的呀!史今知道他的意思只好拿出班长的口气他说我不去自然有不让我去的理由。当兵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个道理许三多也懂就挨着班长一起往宿舍走。
走在路上的时候史今有些感慨他说许三多你今天做得很不错。班长的话有点突然许三多一时听不懂他说什么?史今说最后到了他走的时候总得有个人送送他。你很宽容当兵做人这都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许三多明白了怔了一会。
往前走是七连回过头是三连。许三多觉得自己明白了成才了。他胸里憋着气力可面对世界却无能为力于是他突然大声地吼道:
他没到最后!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许三多是从来都没对史今大过嗓门的史今突然地就愣在了那里。对不起是我错了他当然没到最后。史今意识到了什么对许三多说道。史今的态度令许三多一下子回过神来他连忙抢过话儿。
我错了班长我不该对你吼。
我知道你难受。史今说。
许三多说:他抢不到第一他是被我逼走的。
许三多的脸显得有些沮丧。史今便说:怎么能这么说呢?可许三多说:是这样的。我笨我总是怕把事情做不好可我现在想我干吗要把事情做这么好呢?机会这个词我现在明白了机会是很少的呀!
许三多说着都快要哭出来了。
史今知道再说什么这时都是多余的便不再说了。
许三多并没打算违抗命令尤其是史今传达的命令。他坐上一辆军用越野车就报到去了。越野车的前边是师部参谋正翻看着许三多的材料。但他有点不可理解他问许三多:你两次集团军比武冠亚军一次军区比赛获得名次你怎么还会是个列兵呢?
许三多不做回答。他正看着车后的团部大门口他看到他的班长史今正站在那里不停地对他挥手。
许三多走的时候团长正在参加一个由更多高层举行的会议师长在谈一个议题说我军正在掀起一场触及筋骨的改革曾经是从游击战模式转入装甲化集团化的正规模式这是个拿来主义。现在是从拿来主义转为真正适合我国国情的作战模式这牵涉到编制。而那场不公平的夏季演习就是试图改变官兵作战意识的一个部分。
团长点头说:我明白。
这关系到很多部队的存亡。
师长说得斩钉截铁这份斩钉截铁导致了一片沉默。
沉默中团长有些心烦地扫一眼眼前放着的打印材料:
《全重装部队是否完全适合低烈度局部战争的需要》
《传统的侦察部队是否能满足bsp;对他来说每一个都是一个理性而残酷的问题。
也就是说钢七连要被解散然后面对现代战场新建一个装备自行式光电设备的侦察连连里的士兵要求有相当的物理和化学底子。
黑漆漆的山峦间闪现出一个微小的光靶。
是许三多在示范射击。立射、卧射、跪射、侧身射、急射不管哪一种对许三多来说那只像是一场杂技。看着一个个被打灭的游动光靶后边的观摩兵们赞赏不已。
转眼间许三多就这样示范了一个月了。
他把枪刚一放下旁边的军官马上伸出大拇指来。
你怎么练的?
许三多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也是班长教出来的我们班长说夜间射击和白昼射击其实区别不大还是眼到手到手到枪到最重要是心到如果等目标架到瞄准基线上再开始射击那个人则不该上战场而只能打五分钱一枪的气球靶……
听他这话靶场响起一片笑声。
笑声打不断许三多想说的话他继续地告诉他们:夜间射击尤重感觉打好夜间射击的兵比打白昼射击的兵耗弹好几倍可以说他是拿子弹喂出来的。夜雾和水汽会把点状的灯光升成一团我们必须找好这个点和团的区别。数据很重要那是个验证也是接收信息的一条捷径可对一个手里拿枪的士兵来说要有枪感枪感像人生的很多事一样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也是我们班长说的……
又有光靶亮起一阵齐射的声音把许三多的说话打断了。
许三多要离开师部回七连那天碰着了团长。团长是从师部指挥楼里出来的怀里揣着个印着“机密”字样的牛皮纸信封心情有些沉重。那里边是军区核批下来的诀议——一份有关“T师B团钢七连改编事宜”的文件。
团长说许三多你教了一个月表扬你的电话我接了三个。许三多挠挠头他说是他们愿意学。然后问团长您怎么在这?团长说我来师部开会。许三多说:我那点经验早就教完了明天我就搭班车回去!团长说不用了。他说我已跟师部打招呼了今天就顺便把你一车带回去。许三多说那不好吧?团长说路上挺长的我还想有个人说话呢。
许三多这才乐了。他说那您等我一分钟!说完撒开腿就跑。团长刚点上烟许三多提着行李已经回到了团长面前。他早就准备好了。
路上团长问他:许三多你在钢七连呆得怎么样?许三多说挺好。团长说知道你挺好每季度都拔了旗回来。我是问你怎么个好法?许三多想了想:跟家一个样。
团长呵了一声停了一会接着问:……如果没了呢?
许三多不理解团长说的什么他说怎么会没了呢?
团长说我是打个比方我是说如果没了呢?
许三多的脸色这下认真了起来半天没有响声。
……行了行了你别想了我就是打个比方。团长叹了口气但心情十分沉重。过了一会又禁不住对许三多说:许三多我跟你说吧我还没当团长那会吧整天就盼着换新型坦克现在我这团长也干了一阵啦我就开始有点怕换那新型坦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许三多摇摇头。团长接着说:因为老坦克是四人乘员组新坦克是自动装弹的三人乘员组那就是说每四个人中间就得走一个人。我想不出那些被遣走的兵是什么心情。……你送过兵吗?
许三多说我送过我们班长。……老班长。
哭了吗?
没有。我过二十了不哭。
团长哎了一声:你真是还小啊。
团长怀着十分沉重的心事但一时又不能告诉许三多。那就是他手里拿着的“机密”。
团长在团部大院下车后司机没事便与许三多搭讪了起来他说团长还真是很看得起你啊!也是每季度都是拔旗大将不折不扣的尖子。许三多说:我不是什么尖子。司机以为许三多是害羞便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我要是下连队一门心思就做尖子。
许三多看着回去的路并不远便跟司机说:离连里没几步我自己走过去吧。司机却说那不行团长说了送到连门口的。你不愿意听我不叫就行了。
司机说着就动起了汽车慢慢地往前开去。
尖子……不许三多我跟你们班长是同乡来的。
河北定县?
河北定县。对了他走了没有?
走?上哪?许三多摸不到头脑。
复员啊命令一星期前就下来了他跟我说的……
话声没落车门砰地响了一声许三多从行驶的车上跳了下去手里拎着行李就飞跑而去。
司机顿时目瞪口呆差点跟迎面而来的坦克撞在一起
许三多走的时候团长正在参加一个由更多高层举行的会议师长在谈一个议题说我军正在掀起一场触及筋骨的改革曾经是从游击战模式转入装甲化集团化的正规模式这是个拿来主义。现在是从拿来主义转为真正适合我国国情的作战模式这牵涉到编制。而那场不公平的夏季演习就是试图改变官兵作战意识的一个部分。
团长点头说:我明白。
这关系到很多部队的存亡。
师长说得斩钉截铁这份斩钉截铁导致了一片沉默。
沉默中团长有些心烦地扫一眼眼前放着的打印材料:
《全重装部队是否完全适合低烈度局部战争的需要》
《传统的侦察部队是否能满足bsp;对他来说每一个都是一个理性而残酷的问题。
也就是说钢七连要被解散然后面对现代战场新建一个装备自行式光电设备的侦察连连里的士兵要求有相当的物理和化学底子。
黑漆漆的山峦间闪现出一个微小的光靶。
是许三多在示范射击。立射、卧射、跪射、侧身射、急射不管哪一种对许三多来说那只像是一场杂技。看着一个个被打灭的游动光靶后边的观摩兵们赞赏不已。
转眼间许三多就这样示范了一个月了。
他把枪刚一放下旁边的军官马上伸出大拇指来。
你怎么练的?
许三多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也是班长教出来的我们班长说夜间射击和白昼射击其实区别不大还是眼到手到手到枪到最重要是心到如果等目标架到瞄准基线上再开始射击那个人则不该上战场而只能打五分钱一枪的气球靶……
听他这话靶场响起一片笑声。
笑声打不断许三多想说的话他继续地告诉他们:夜间射击尤重感觉打好夜间射击的兵比打白昼射击的兵耗弹好几倍可以说他是拿子弹喂出来的。夜雾和水汽会把点状的灯光升成一团我们必须找好这个点和团的区别。数据很重要那是个验证也是接收信息的一条捷径可对一个手里拿枪的士兵来说要有枪感枪感像人生的很多事一样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也是我们班长说的……
又有光靶亮起一阵齐射的声音把许三多的说话打断了。
许三多要离开师部回七连那天碰着了团长。团长是从师部指挥楼里出来的怀里揣着个印着“机密”字样的牛皮纸信封心情有些沉重。那里边是军区核批下来的诀议——一份有关“T师B团钢七连改编事宜”的文件。
团长说许三多你教了一个月表扬你的电话我接了三个。许三多挠挠头他说是他们愿意学。然后问团长您怎么在这?团长说我来师部开会。许三多说:我那点经验早就教完了明天我就搭班车回去!团长说不用了。他说我已跟师部打招呼了今天就顺便把你一车带回去。许三多说那不好吧?团长说路上挺长的我还想有个人说话呢。
许三多这才乐了。他说那您等我一分钟!说完撒开腿就跑。团长刚点上烟许三多提着行李已经回到了团长面前。他早就准备好了。
路上团长问他:许三多你在钢七连呆得怎么样?许三多说挺好。团长说知道你挺好每季度都拔了旗回来。我是问你怎么个好法?许三多想了想:跟家一个样。
团长呵了一声停了一会接着问:……如果没了呢?
许三多不理解团长说的什么他说怎么会没了呢?
团长说我是打个比方我是说如果没了呢?
许三多的脸色这下认真了起来半天没有响声。
……行了行了你别想了我就是打个比方。团长叹了口气但心情十分沉重。过了一会又禁不住对许三多说:许三多我跟你说吧我还没当团长那会吧整天就盼着换新型坦克现在我这团长也干了一阵啦我就开始有点怕换那新型坦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许三多摇摇头。团长接着说:因为老坦克是四人乘员组新坦克是自动装弹的三人乘员组那就是说每四个人中间就得走一个人。我想不出那些被遣走的兵是什么心情。……你送过兵吗?
许三多说我送过我们班长。……老班长。
哭了吗?
没有。我过二十了不哭。
团长哎了一声:你真是还小啊。
团长怀着十分沉重的心事但一时又不能告诉许三多。那就是他手里拿着的“机密”。
团长在团部大院下车后司机没事便与许三多搭讪了起来他说团长还真是很看得起你啊!也是每季度都是拔旗大将不折不扣的尖子。许三多说:我不是什么尖子。司机以为许三多是害羞便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我要是下连队一门心思就做尖子。
许三多看着回去的路并不远便跟司机说:离连里没几步我自己走过去吧。司机却说那不行团长说了送到连门口的。你不愿意听我不叫就行了。
司机说着就动起了汽车慢慢地往前开去。
尖子……不许三多我跟你们班长是同乡来的。
河北定县?
河北定县。对了他走了没有?
走?上哪?许三多摸不到头脑。
复员啊命令一星期前就下来了他跟我说的……
话声没落车门砰地响了一声许三多从行驶的车上跳了下去手里拎着行李就飞跑而去。
司机顿时目瞪口呆差点跟迎面而来的坦克撞在一起
已经很晚了指导员洪兴国偷偷往三班宿舍张望了一下现屋里那几个兵还是沉默着忙自己的事不时有人往那空板床上看一眼又赶紧把目光挪开。
许三多悄没声息地出现在洪兴国的身后。洪兴国转身时吓了一跳。
许三多把你的铺搬到上铺这两天有新兵要来!洪兴国吩咐道:你暂任代理班长命令明天就下……许三多你已经是做班长的人了不光在训练上在情感上也必须成熟一点懂吗?
好久许三多才回答了一声是。
洪兴国吩咐完就走了。但那张铺板仍是空着的。许三多还是睡在他的下铺。三班的士兵并没有听指导员的命令一直保留着班长的铺位。
两天后洪兴国带着一名年轻的士兵走了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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