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神篇 【139】 思虑

    琪琪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对于她父亲白眉真人，她是越来越不了解了。

    当初，刚刚来到神界的时候，白眉真人向来是与世无争的，而且，不单单是他，还有他的夫人，也同样不喜欢与人争。但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缘故，让现在，夫妇两个，似乎都对权利萌生了很大的兴趣。琪琪并不知道，白眉真人夫妇之所以变了，原因，实际上完全就是出自在她身上。在以前，白眉真人夫妻两个根本就不在意那么多，在他们看来，天神境界，便已经是绝佳的荣誉。但是，女儿琪琪进入天元山脉。这一事实，让夫妻两个不得不开始考虑，女儿在天元山脉是否过得开心，不会被欺负的问题。琪琪进入了天元山脉，他们就算是想管，也需要悠着点。那么，唯一可以帮助到琪琪的，便是他们夫妻二人修为境界的增加，在外围，给女儿琪琪增加实力。只有这样，才可以帮助到琪琪，不让她在天元山脉被欺负，也让想要欺负她的人掂量下，琪琪不是一个人，有一个家族门派在背后支撑着，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朱业自然明白白眉真人突然之间变化如此之大的缘故，只是，他也不说破。

    原先，他与白眉真人之间本也就是互相利用而已。所以，在来到神界之后，白眉真人便是一副养老的表情，朱业虽然不爽，但是，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白眉真人不欠他朱业什么，大家相互之间，更多的都是相互利用。而且，朱业并没有忘记，他之所以能在神界混的顺风顺水，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这件绝世神魔器。而这件在神魔器排行榜上排名第二的绝世防御宝贝，却是白眉真人送予他的。

    虽然说，朱业知道，天材地宝，有德者具之，即便没有白眉真人，这件宝贝，冥冥之中，估计最后依旧还是会落到他的手上。

    但是，当中经过白眉真人之手，便就算是承了白眉真人的恩情。

    这份恩情，或许，在白眉真人自己看来，一家三口全部晋级天神境界，便已经算是莫大的回报了。

    但是，朱业却是清楚的知道，这么点回报，是远远达不到'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的价值的。

    所以，以至于，对于琪琪进入天元山脉，到底是因为他对这个小丫头有了感觉，亦或者在一起时间过长日久生情，还是，内心深处，对于白眉真人的一份感谢。

    这一点，一直困扰着朱业，也是造成他不愿意回天元山，亦或者回天元山也会匆匆来匆匆离去的原因。

    "在天元山过的还习惯吗？"

    憋了半天，朱业终于憋出了一句对琪琪算得上是关心的话语。

    琪琪直接摇了摇头，"不习惯，不是因为解语姐她们对我不好，而是，我不习惯这种被当做金丝雀一样圈养的生活，相比于现在的生活，我更加向往去贫瘠之地，与我爹爹一起并肩作战。"

    朱业点点头，"我也能猜到，你的性子，与解语有着天差地别，绝对不可能在一地安份生活的..."

    "不过，我会慢慢适应的。"

    似乎，琪琪很怕朱业说出一些无法收回的话，所以，赶紧补充一句。

    "没有关系，你有着天神的实力，但是，就战斗而言，你缺乏足够的经验与信心，所以，若是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去贫瘠之地...之前，或许，我的想法太自私了，一直禁锢着解语她们的自由...对于你，我自然不能再像当初对待解语她们那样，借着担心她们安全，而限制她们的自由。"朱业颇为遗憾的说道。

    "你答应让我去贫瘠之地？还是你想放开我？"琪琪顿时大为的紧张起来。

    此时此刻她的表情，与她当初在地球时，第一次偷袭朱业的时候，简直就是大相径庭，完全两样。

    "嗯...这座小楼，已经是你的了。"朱业实在无法解释太多，便只能这么说。

    听到这个话，琪琪顿时高兴起来。

    这些日子，他与苏解语接触的最多，时不时的，苏解语便会过来，或者差遣人邀请她去后山。

    而两人谈论的最多的，自然不可能离得开朱业。

    对于朱业，她虽然依旧还称不上了解，但是，也算是知之甚多，她知道朱业的脾气，向来，也知道，朱业在某些方面事实上是比较迟钝的，所以，她知道，朱业说出这样的话，便已经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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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琪琪的小楼待了一个下午，朱业也就是吃吃喝喝，与琪琪说说话。

    这一夜，朱业就在琪琪小楼内度过，顺其自然，顺水推舟，做了一些两人本早该做的事情。

    当然了，更多的，两人还是聊天说话。

    毕竟，两人认识这么久了，而且，也曾独处过很久，但是，在那个时候，两人更多的都是沉默，不曾说过多少话。

    所以，两人之间的相互了解，自然就不多。

    虽然说，琪琪再苏解语那里听说过不少关于朱业的事情，但是，她也清楚，听说过的，与亲眼见到的，完全就是两回事。

    所以，朱业愿意留在她的小楼里与她说话聊天，她不知道有多么的开心。

    感情这回事，本来就是在不断的接触交流中渐渐发展起来的。

    一夜过去，经历过肉体上的零距离接触，两人之间的感情顿时呈现直线上升，相互之间的了解，也开始增加。

    次日，朱业便继续待在琪琪的小楼里，足不出户，吃吃喝喝，倒也轻松。

    自从来到神界之后，朱业似乎还从来没有如此轻松的活过。

    虽然说，他从一名新晋天神，在短短两百年的时间里，爬上神王的宝座，堪称一路彩虹，但是，朱业付出的努力，以及当中的辛苦，还有牺牲了陪伴家人的时间，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样一来，倒是让朱业内心深处时常多出一些思虑，那就是，这么焦急的往上爬，在牺牲陪伴家人，让家人蒙受孤独，甚至子女都时常数年，数十年见不到父亲的情况下，一路彩虹，又有多少的意义呢？

    只是，现实，时常让朱业刚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便会被压制下去。

    所以，他即便有过，甚至多次有过这些思虑，但是，因为现实的缘故，因为许许多多的现实问题，许许多多的麻烦，让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从这种思虑中撤退，选择解决现实的问题。

    只是，如今，在琪琪这里得到了久违的轻松后，内心深处的那一丝矛盾的想法，顿时再次萌生。

    朱业疑惑，这么做的真实意义。

    "你在彷徨？"琪琪看着朱业突然之间愣在那里，神情格外的彷徨，顿时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这种人也会彷徨吗？"

    朱业哑然失笑，"就算我已经晋级神王境界，但这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我依旧还是人而已...这个世界上，真正可以称作是神的，或许，就只道祖一人，剩下的，都依旧还只是人...只要还有情绪，还有私心，那么，通通只能算做是人。而神，是不会有情绪，有私心的。我既然还是一个人，那么，就一定会有彷徨的时候，我又不是机器，不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任何的错误。况且，就算是机器，一样还是会出错的。"

    "那你在彷徨什么？"琪琪问道。

    即便是独处了一夜，两人也做了零距离的接触，但是，琪琪依旧不敢像明溪扬那样，肆无忌惮的在朱业身上攀爬。

    琪琪依旧想以前那样，坐在沙发上，与朱业相距虽然不算远，但是，也绝对称不上有多近。

    对此，朱业无所谓，毕竟，一个人想要改变一些习惯，不是一两件事情就可以改变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的。

    对朱业的紧张，甚至害怕，早已经在琪琪的脑海中根深蒂固。

    短时间内，想要改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内心深处想要问朱业一些私密的问题，她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太过于放肆，生怕引起朱业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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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琪的那点儿小心思，又哪里可以瞒过朱业的眼睛，"你放松一点，我这个人，只会讨厌一种人，那就是不虚伪的人，其他的，只要没有什么大错，一些小瑕疵，小毛病，我通常不大会放进我的眼睛。就像溪扬，她的娇蛮，在天元山内是出了名的，不过，我并不介意，一个人若是没有肆无忌惮的时候，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这个人的人生，是肯定算不上完美的。"

    琪琪略显感动的点点头，"那你说，你彷徨什么？"语气形态，都瞬间放松不少。

    朱业道："很简单，我这一路走来，闹得满城风雨，整个神界都因为我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说，这些变化绝大部分都是早已经潜伏好的，迟早是会爆发的，但是，因为我的出现，因为我这个契机，让一些本来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有很多或许会很久很久将来的事情，都发生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无数人的死亡，也是我造成的...虽然说，我确实得到了许多，像你爹爹白眉真人他们，也得到了许多，但是，却发现，我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活的，也越来越累...到不是说活不下去，只是，突然觉得，我们或者，似乎，从来就没有自己的意志在里面，一切的一切，都是紧随天变...天怎么变，我们就怎么活，这一切的一切，让我惶恐不安，突然觉得，我活着的价值到底在那里..."

    琪琪疑惑的看着朱业，在他的想象当中，朱业应该是哪一种，事业心极其重，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他在修为境界上的提升的那种人。

    但是，此时此刻朱业的表现却让他格外的疑惑，这还是那个在神界叱咤风云，即便是神王境界高手都需要小心翼翼对待他，力压无数天神，连道祖弟子都会直接格杀勿论的人嘛？

    只是，虽然少了一丝霸道，却多了一丝让琪琪内心深处甚是欢喜的柔情，少了一丝神味，多了一丝人味。

    这是琪琪再朱业身上之前极少能感觉到的。

    "既然你开始疑惑，那么，就停下来好了。"琪琪说道。

    似乎没用经过大脑，但实际上却清楚的显示出了琪琪的单纯，从另外一方面，却也说出来朱业唯一目前可以做的。

    后悔药是没得吃了，但是，戛然而止，却是可以的。

    只是，朱业却摇摇头，"修行之路，逆水行中，不进则退，而且，这条路上，无数人都在窥视，我只能前进，不断的前进，稍微一缓下来，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被人盯上，然后，掉队，甚至被杀。然而，我们这些从凡间天界来的，根本就还没能在神界建立一个稳定的势力，只要我出了任何的问题，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瞬间便会直接崩塌，这是我绝对不希望看见的未来，绝对不想。"

    "那就一路走下去，不管前方是什么，得到什么，失去什么，我想，解语姐，溪扬姐，还有其他人，每一个爱你的人，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的身边，陪伴你...我也会。"琪琪坚定的说道。

    朱业顿时笑了笑，虽然说，琪琪的话透着单纯，事情并不会像她想的那样简单，但是，却也不失为一条路。

    笑了笑，朱业便拿手在琪琪头上抚摸了两下。

    琪琪顿时面目赤红，比昨天夜里零距离接触的时候，还要羞涩不已。

    显然，朱业这样亲昵的动作，让自幼便生活在无穷无尽修炼中的琪琪大为赶到不适。

    不过，不适中，却透着享受以及期待。

    显然，此时此刻的她，一直处于一种极度的矛盾当中。

    "若是这个世界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简单，那么，我也就绝对不会那么的烦心与矛盾了...不过呢，似乎，除了一路走下去，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让我选择。"朱业无奈的笑着说道。

    "既然没有办法，那么，就这样活下去好了...不管是否那一天就会遭受灭顶之灾，但是，只要珍惜现在，在一起，开心，幸福，那么，就足够了。"琪琪微笑着说道。

    她微笑的刹那，让朱业目瞪口呆。

    虽然，一直以来，朱业都知道，琪琪很美，但是，却从来没有正面仔细看过她，更没有正面看过她的微笑。

    此时此刻，她的微笑尽情的展现在朱业的面前，顿时，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你或许，应该多笑笑。"朱业说道。

    听到朱业的话，刚刚极其自然微笑的琪琪，面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在我以前的世界里，除了修炼，还是修炼，表情，对我来说，从来都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琪琪说道。

    "那么，现在，你就需要改变这一切，微笑，在任何时候，都是最最厉害的武器。"朱业说道。

    "你喜欢看？"琪琪陡然之间胆子大起来，眼睁睁的盯着朱业问道。

    朱业无奈笑了笑，对于琪琪这种比她还要新手中的新手，应付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我当然喜欢看。"

    原本，琪琪是想要看朱业听到之后的窘样。

    但是，听到朱业的话，她顿时大为尴尬与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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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琪琪那里待了两天，过了久违的轻松生活，让朱业流连忘返。

    直到心儿与水戾两人回到天元山，朱业这才从琪琪的小楼里离开，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得到，心儿的内心，有股怒气，甚至可以说，怒气冲天。

    自从当初与女娲大打出手之后，至今，朱业还从未感觉到心儿有如此多的怒气。

    要知道，心儿乃是神王，虽然说，没有朱业的接连机遇，元神得到极大的提升，但是，若是她不想要表现出来，朱业即便再强大，也是绝对不可能能从心儿身上感受到半点儿的怒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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