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官身如何自称草民,这种玩笑话可说不得。”
张简拱手一礼连忙答道:“戴罪之身,怎敢玩笑。”
卫则的突然到来让张简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卫则是来让他死还是让他活,心中残存的侥幸和自尊又让他不屑于跪地求饶,所以张简执意请罪就是想让卫则说出那个张简最想知道的结果。
“道真不仅无罪还有功于我王府,之所以有今日这般也是无奈之举。”
卫则终是心机不深藏不住话,而张简见卫则话中似无相逼之意心头也不禁有了些许宽松,于是立刻趁热打铁道:“臣给王爷和世子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又怎么能说是无罪呢,任凭您怎样处置臣绝无怨言!”
眼前气氛本就生硬尴尬,再加上张简死咬着软禁之事不放,卫则实在没有办法终于决定言明来意。
“道真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些年头了,无论是在甫州还是晋安,甚至是建康勤王和出使荆州,你不仅仅是有功更是多次救过我的性命,所以在我心中你不仅仅是一个臣子,你更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的知心好友!
这次之所以要如此安排你也不要都往坏处去想,虽然在这鄱县形如软禁,可又何尝不是在保护你的安全,我卫则就算是有千般的无奈万般的不得已,可这情义二字终是铭记在心,纵是不能报偿也绝不会行忘情绝义之举!”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简心中的愁云终于是烟消云散了,今日若换做别人在这和张简赌咒发誓,张简都会不置可否一笑了之,唯独卫则说出这样的话,张简深信不疑!
“臣不敢居功,这些都是臣应当应分,至于此次罪责臣亦是推脱不掉,所以臣请罪辞去所有官职回越州老家归养。”
张简的话好似泥牛入海,院内再一次陷入了沉寂,过了一会儿卫则用手狠狠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长叹一声道:“道真你年不过三十,正是奋发进取之时,何来归养一说?实话与你说,这次我亲自前来不是来问罪,而是有一件天大的要事托你去办!”
“天大的事?”张简心头一紧,随即试探着问道:“眼下时局复杂,臣自觉心力不足难以应付,为防坏了世子大事,您是否考虑一下另择贤能之人?”
卫则见张简推脱,立刻肃容佯怪道:“此事因你而起,自然也要你亲自了结,旁人可代劳不得。”
“因我而起?”张简以为还是要他亲自动手杀人,虽然之前杀死韩昌乃是形势所迫情非得已,但说到底张简与那韩昌其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所以哪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韩昌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依旧历历在目令人心悸。
卫则点了点头道:“道真,凭你我的关系当推心置腹,所以有些话我也就直言不讳了,之前卫荣一事想必你也猜到了大概,我需要你做的便是重新回到卫荣身边,再配合我演上一出戏。”
“啊?”
卫则这番话可是让张简反复惊了数遍,首先就是卫荣居然还活着,其次是居然让他再回到卫荣身边,这一桩桩一件件到底玩的是哪一出?
没有理会张简的惊讶,卫则接着说道:“话不多说,船已备好,今日你便乘船北上,到了夏口子自会有人向你说明一切。”
卫则措辞果决容不得半分推辞,张简也意识到想要抽身而退已无可能,既然要往前走那就走吧,总比死在哪个犄角旮旯要好。
“臣领命,定不负世子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