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最难对付的主神之一,他们一家四位神族就有三名是以任性和狂傲出名。
她清楚的记得,就是就是对人人惧怕的父亲,名为莫亚的双黑女子也敢出言顶撞。这次去,只怕以弗洛伦西的身份都要难免受到羞辱。
“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起程去贺因维加。”摸着微烫的额,夏尔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她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噢,对了。”踏上阶梯,她猛然想起今天说出的承诺,不得不停下脚步。
“等一会儿会有一个叫阿普盾的老头来寻求避难,让他在客房住下。至于黑暗学院的人,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把他们赶走。在我回东大陆前,别让我看见他们。”
沉沉睡下,夏尔很快就进入到梦境之中。
这次,不再是儿时的记忆,而是她从小到大都摆脱不了的梦魇。
无边无际的旷野向四周无限延伸,无论是前还是后都只是一片漆黑。
黯淡的天空中没有星子,也没有淡紫的暗月。
唯一可以充当照明的只有一个个飘荡的半透明物体,如烟似雾的围绕在身畔。
空无一日旷野里蹲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影。
佝偻着身体爬在地上,头垂得很低。
那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的老人。
又是这梦吗……
看着熟悉的场景,夏尔突然产生了烦躁感。
每隔上一段时间,她就会做这个毫无头绪的怪梦。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连最亲近的母亲她都从未提起过。
梦中的老者抬起头,目光空洞而呆滞的扫了过来,染血的双眼穿透了身体,直直的没入身后。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撒丁!”
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让夏尔忍不住闭上眼。
这梦纠缠了她太久,久到记不起究竟是何时开始。
虽然对撒丁一名觉得耳熟,却想不起这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哀号之声传播开来,在旷野中久久回荡。
很快,老者身体开始萎缩。就像是被阳光融化的雪人,原本就佝偻的身躯最后缩至孩童大小,伴随着这一过程的,是从未停止过的泣喊。
撒丁……撒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湿热的血把地面浸染成一片深红。
试图握住那个仿佛被看不见的火焰焚烧的老人在空中胡乱摆动的手,可就在这时梦境却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大公……大公……”
浅眠在拜伦的低唤中结束,夏尔睁开眼,一眼就看到面露担忧的侍卫长。
窗外,阳光明媚,已是正午。
“我交代你做的事怎么样了?”掀开薄被,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夏尔走到窗畔,可以看见高高的围墙外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贵族和官员都被黑暗学院的几名长老挤到队伍后面。
“阿普顿已经安置好了,现在正在大厅里喝早茶。”
“把他带上,我要立刻起程去梅里。”穿上拜伦递过的华丽长袍,三头龙的弗洛伦西家徽映衬着金发,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