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脑门我他怀里用力一撞,又一把搂住他脖子呜呜的哭了起来:“你又嫌弃我……上回就骂我,说我生不出儿子就打我……我就是手笨做不好嘛……”
萧樾:“……”
武昙这边哭得酣畅淋漓不能自已,萧樾却连话都不敢随便说了。
几个丫头在旁边都以深切同情的眼神巴巴的瞧着她们家王爷。
这是这能怪谁呢?媳妇是他自己挑中,自己娶进门的……
萧樾这边尽量闻言软语的哄,可武昙今天这是较劲上了,怎么哄都哄不住,就是哭,后来是直到厨房的人过来摆膳她肚子饿的咕咕叫这才暂时作罢,勉强被哄着洗了脸坐回桌旁来吃饭。
萧樾一身的汗,本以为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
结果吧,刚吃完饭她又不罢休的叫杏子重新把针线筐端来,又折腾上了。
萧樾立刻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前车之鉴,也不敢劝。
果不其然,没过半个时辰,手上的线打了一团死结三扯四扯的扯不开,他媳妇就又恼了,砸了针线筐。
“王妃,要么别做了,大晚上的做这个费眼睛。”杏子弯身去捡地上的东西,一边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劝。
萧樾本来正在小书房的案后处理公文,抬头望外面一看武昙气鼓鼓的模样眼圈又红了,意识到事情不妙,就赶紧搁了公文冲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人抱进了内室的床上又大声吩咐外面:“王妃累了,去打水来伺候王妃沐浴,一会儿该歇了。”
“是!”杏子匆忙将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抱着就出去吩咐送热水了。
武昙这边已经双手撑着床板艰难的坐起来,还是一脸老大的不高兴:“我就不信我做不来,你干什么让她们给收走了?”
她这算是彻底跟自己较上劲了。
萧樾摸摸她的肚子,倒是很不能他这儿子这就赶紧出来了,起码那样一来媳妇就没力气折腾了,总该是消停了。
这会儿嘴上还得打着哈哈劝:“想做明天再做,点着蜡烛做针线是真的会伤眼睛的。”
心里想的确实得赶紧想办法让武昙打消了这个执念。
就她那个臭手艺,肯定是别指望她能亲手做出一件还算过得去的衣裳了,这要是一路较真下去……
没准最后找茬又得找到他身上,这要逼着他代劳那就更惨了。
这么想着,就立刻转移了话题道:“今日又收到北边来的密信,说是燕太子上个月旧疾复发,又病下了。”
果然,武昙的注意力也马上跟着被转移,不由的就跟着慎重起来:“是情况不太好么?”
“他的身体是先天不足,太医早有预言可能活不过二十,现在能赶在有生之年先留了子嗣下来已经是上天眷顾了。”萧樾道,微微叹了口气,顺便扶武昙重新躺下。
上辈子的燕霖并没有参与北燕的大为之争,也没有成婚,并且甚至都没有熬到二十岁,在十八岁上就已经英年早逝。
也就是因为痛失爱子的打击,北燕的老皇帝也大病一场,从那以后身体也更差了,没熬多久就也去了。
这和上辈子比起来,燕霖父子都算长寿了,确实这结果也不算糟了。
武昙如今也是马上要为人母的人了,想到沉樱母子的境遇也不免跟着有点伤感,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肚子,又再转头去看躺在她身边的萧樾:“那燕北呢?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我这大半年一直关在府里不曾出去走动,好像也没听说北燕方面有传来燕皇已经认了他的消息过来?”
这么一想才惊觉,燕北离开居然已经有两年多了。
萧樾虽然知道燕北的心思,但无论是燕北还是武昙,他都信得过,这时候横竖燕北已经不在身边了,他倒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吃飞醋,只如实说道:“他暂时还挂名在北境军中,但近来往北燕方面跑的越来越勤。北燕老皇帝的身体目前倒是还好,如不是遇到突发状况,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快驾崩。但是北燕朝中前些年埋藏的隐患……这次……也差不多该爆发了。”
虽然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但他心里已十分笃定北燕朝中当初的未解之谜一定是和周畅源有关的。
周畅源蛰伏起来这么久,总不会放弃他辛苦埋下的这条暗线不用的。
武昙听到这里,先是沉默了一阵,随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又一骨碌爬起来,有点紧张的盯着萧樾,道:“这次西南的暴动……你该不是怀疑这也和那个周畅源有关吧?”
萧樾勾了勾唇,眼中眸色却是一片深沉,并无笑意,悠悠的叹了口气:“就他那个脾气,就算是要死也一定会拉上几个人垫背的,绝不可能躲起来悄无声息的死去。这都马上两年半了,照着王二给他下的那味药的效力来算,在这期间他若不是已经寻到了解毒之法,那么……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到了他最后一击的时刻了。”
因为燕北一直在北境军中,所以萧樾就一直滞留京城不曾回去。
所以,西南的乱局也是为了调虎离山,将他从京城引走的吗?
但是萧昀这次的做法靠谱,看在武昙有孕的份上,并没有勒令萧樾挂帅?
他这是一心想要把萧樾引出京城,然后趁火打劫在这京城里兴风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