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七、三皇子去皇后寝宫了。”
“皇后寝宫?”赵英抬头。新婚才两日,这皇子不但没有跟她行周公之礼还用自己血隐瞒了内侍。
想起那晚新婚夜晚,本是该洞房花烛。可耶鲁特瓦竟然纹丝不动。还连连咳嗽不止!汤药更是喝了不少。
赵英心惊的同时亦疑惑不解。那日安宁明明说他身子无恙,可为什么新婚夜晚他会猛咳不止?莫非是旧疾复发?
直到清晨她疲惫的醒来,看到他竟然愣愣地拿着刀站在床前。
当时她吓了一跳,差点喊安宁进来救她。可他下一秒的动作却让她愣住。他居然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血就这样顺着手腕滑落在床单上。
顿时,她明白了他的用意。
“你!”她震惊的看着他。他的唇很白毫无血色,身体更是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不像是个人。吓得赵英张嘴就要尖叫!
“公主殿下莫要出声。”
“你、还好吗?”赵英第一次见到人会这样对待自己。
“公主殿下,我知你现在还不喜我。我本无心为难与你,实在是为了不再被牢笼。多谢公主选择了我,你的大恩,我一定回馈你。不日,我会恳求皇后赐我王府。届时,公主殿下就可以自由出入,不用拘泥于规矩教条。”说完他两眼一翻晕倒在赵英的怀里。
“耶鲁特瓦!”
自此后,赵英对他有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按照正常的发展,她应该感谢他,可她却发现自己更多的气恼!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矛盾。就像他说的,搬离皇宫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以前在大宋国时,她也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出宫逍遥自在。却没想到自己能有远嫁和亲的一日。
新婚五日后,三皇子通过皇后,得到辽王的默许。由三皇子变成了玉王爷。还有了自己的王府,从此脱离了皇宫的束缚,得了一个闲散王爷的封号。
英霞公主也成了玉王妃。
“三弟好福气!竟然能说动父皇给你安排府邸、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呐。”面对二皇子的冷嘲热讽语言讥笑,玉王爷显得很惶恐。
“二哥说的是哪里话、皇子成亲后不是应该远离皇室吗?再说我身子骨不好,王妃她又不喜与人打交道。王上和皇后怜惜才给我们新居。”
“哼!是吗?原来三弟这么体贴新娘。倒是个痴情种啊!”二皇子嚣张跋扈的嘴脸让赵英很不舒服。
“二皇兄长、不知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宽容饶恕!”赵英一身锦缎华服,珠光宝气,明艳动人。
耶鲁特旗上下打量她,如此佳人本来是他的。目光落在赵英身后的安宁身上更是如狼似虎。原本可以享受齐人之福,都是眼前这个碍事的家伙。明明是个病秧子,却还想独享美食。哼,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二弟妹、哦不对,是玉王妃!如今这般田地可是你的选择?”耶鲁特旗凑近赵英低声说道,语气里满含试探意味。一双放肆的眼更是上下打量她。眼中明显有轻薄之意。
“二皇子,请自重!”安宁上前挡在赵英身前。耶鲁特旗看着安宁如花般娇颜眼底充满狂娟。
“安御侍!好美啊。你迟早会是本皇子的。”
“二哥、”身后传来耶鲁特瓦轻飘飘的低喃。耶鲁特旗回头对上耶鲁特瓦淡漠到近乎死水的眼神。冷哼一声,眼里充满不屑。
“也罢!今日本皇子只是来看看你这所谓的玉王府。看来父皇他老人家对你还是不错。这么大的院子可比皇宫自在多了。是不是啊,玉王爷?”耶鲁特瓦垂下眼帘,面色苍白。赵英看他好像又要晕倒的样子,心里一急,恼怒地狠狠瞪了一眼耶鲁特旗。
“来人。扶王爷去休息。”看着被扶走的人,耶鲁特旗简直不要太无语。
“这样的人,公主殿下怎么能幸福呢?倒不如,让本皇子带他入你玉王妃的账可好?”
“放肆!本王妃敬你是兄长,你莫要咄咄逼人。今日之辱暂且不算,还请二皇兄自重自律。若不然,休怪本王妃不念皇家体面,去御前告状。”赵英说的义正言辞,一板一眼。耶鲁特旗眼神狠狠地瞪着她。
“哼!你一个他国女子,不要太嚣张。和亲,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以为,就凭你能镇得住国势!少天真了、哼!”耶鲁特旗说完傲气的离开。
“该死的东西!”赵英气死了。
“阿七、他刚才的话、”安宁心中隐隐不安。她们虽然曾猜测这辽王忽然同意和亲,也许并不是真的想安邦。
“狼子野心!”赵英怒气冲冲地撩起裙摆,安宁沉默尾随其后。
屋内,玉王爷坐在床沿一动不动。身边奴仆已经被他遣退。赵英和安宁走进屋内就见到一张苍白的脸和一双无神的眼。赵英的心底忽然抽痛了一下。转头对安宁道:“阿宁,你在外面。”安宁点头关上门。
“对不起!”床上人轻轻的吐气,赵英深吸口气。
“你这皇兄对你一直都这样吗?”原先她并没有看出他们有多不和或者说三皇子有多被轻视。
耶鲁特瓦摇摇头。“他本来就霸道狂娟。原先对我还没有这么恶意,只是这次、”他看向赵英。
“因为他想得到你和安御侍。”
“早看出来了。”在门外的安宁对立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赵英过去定定地站在床畔,耶鲁特瓦抬头与她对视。刚才还是淡如死鱼的眼此刻却清澈如水。
赵英不禁一愣,心头莫名闪过一丝奇异之感。为了解开心头疑虑,她忽然凑近他,弯下腰盯着他看。
耶鲁特瓦因为她忽然的靠近心跳加速。
“你、到底是真的有病?还是佯装有病?亦或者是、”是什么呢?耶鲁特瓦清澈的眼角含笑。
面对近在咫尺的赵英,苍白的嘴唇竟然泛起红润。
“王妃如何看我呢?”赵英眨眨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呵!王妃放心。若是你有其他想法,本王会应允你的。”他什么意思?
聪明如她,口才绝佳的人,此刻竟然无言以对!这男人莫不是有邪气?
“你真的只有十八岁?”耶鲁特瓦因她的天真而失笑。
“王妃竟然是如此可爱之人。本王真是欢喜。”安宁听着屋内的交谈忍不住想起宁晨远。
她怎么感觉,这玉王爷是在调戏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