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种会随时令人彻底崩溃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陆时晏从车里拿了包纸巾递给我,“哭吧,今天哭完,就别再哭了。这种时候哭多了伤眼睛。”
他并没有让我在山上呆太久,便送我回了市区。
我犹豫片刻后,试探着问:“学长,被你喜欢那么多年的女孩,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吧?”
“嗯。”
他毫不迟疑地点头,眉眼愈发温情,“就是我刚才和你提到的那个小女孩。”
我不禁愕然,“那不是……很多年了。”
“嗯,二十年。”
他脱口而出。
显然是真心的、深不可拔的喜欢。
我感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临到江莱家楼下,才轻声道谢,“今天谢谢你。”
其实,在他傍晚问我是不是病了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犹豫。
但现在,情绪确实好多了。
他挑眉,“答应过我什么?”
“别的事可以不谢,但今天,是该谢谢你。”
“好了,快上楼吧,早点休息。”
“好,你也慢点!”
我刚出电梯,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傅祁川。
距离他说的几分钟,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我接通,“喂。”
“在哪?”
男人嗓音低沉地丢过来两个字。
我一边走到家门口,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在家。”
“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他讥讽冷嘲,“老宅那边说你这两天都没回去,临江苑你搬出来的时间更是长!”
“哦,既然你都知道,那打电话过来是为什么?是担心我劈腿,还是担心我和别人睡了?”
这句话一下就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声音冷硬:“你试试?”
“好,我会按照你给我打出来的样,慢慢试。”我太知道什么样的话可以激怒他。
“阮南枝!”
傅祁川顿时发飙,语气冷得像三九天的三尺寒冰,“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在哪?”
他越生气,我越生出几分快感,“你不是权势通天吗,自己查。”
话落,直接撂了电话!
我再也不想做那个围着他转的人了!
谁先爱了谁就输了,这话没错,但一旦不想爱了,也总能扳回一局。
我输了密码进门,江莱从阳台跑进来,一把揭掉面膜,“怎么是陆时晏送你回来的?”
“他今天和傅祁川打起来了。”
我倒了杯水喝下去,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和她说了一遍。
她诧异,“出息了你,敢和傅祁川硬碰硬了?”
“我以前也没这么没出息吧。”
“嗯嗯嗯,最多也就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吧。”
“……”
我无奈没接话,江莱话锋一转,“你说,陆时晏喜欢很多年的人,不会就是你吧?他昨天还在法国出差呢,今天居然就突然回国了,很可疑啊。”
“肯定不会。”
我在车上的时候,也是有点犹豫的。但我和陆时晏总共才认识八年,和他所说的小女孩,八竿子打不着。
而且,陆时晏是江城陆家的,而我在父母离世后,才被接来江城。
他十有八九就是同情我的遭遇,伸手拉我一把而已。
洗完澡出来,江莱指了指我丢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前夫哥快把你电话打爆了。”
“?”
我没理,将头发完全吹干,才走过去,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
“傅祁川,大晚上的你没事吧?”
“下来。”
自从撕破脸后,他好像开始走惜字如金的路线了。
我皱了皱眉,“下哪里?”
说罢,神经一紧,抬腿往窗边走去,不期然撞上傅祁川那双漆黑的双眸!
他居然真的查??
不是,他有病吧?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地开口:“两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