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等你回来,我就成了八十岁的老太婆了,谁还有精神陪你一宿一宿地顽啊!”横了风清扬一眼,已是满脸飞红。
风清扬一笑,双手探峰寻峡,在秋梦身上游走一番,道:
“噫!时世当真不同了,原来八十岁的老太婆还能生得这等标致,好像花儿一般,都能滴下水来!”
秋梦啐了一口,听见情郎夸赞,心头极是乐意。
风清扬自是在华山住了一月有奇,每日只与秋梦饮酒弹棋,夜间作些房中秘事,于飞之乐,意甚融融。
他本不理派中杂务,成清铭等亦素知他有奇高之剑,奇绝之情,而无治事之才,派中事务虽多,也乐得自加约束,不来烦他。
风清扬愈是与秋梦轻怜蜜爱,两情无间,便愈是悬念远在姑苏慕容府上独守空闺的雪儿,那张惨白幽怨的脸庞无夜不在梦中倏来倏去,引他相思。
秋梦知道夫君的心事,这日里亲自下厨,烧了五色小菜,并备美酒一坛,劝风清扬前往姑苏慕容的“参合庄”一行。
这番想法道出,风清扬自是大喜过望,当下收拾行装,择了一匹骏马,禀过众位师兄,翌日便要下山,此夜里与秋梦颠鸾倒凤,百般恩爱,自不消说。
翌日午时,华山脚下的官道上,两骑马缓辔并肩而行。
左边那人便是风清扬,右边那人神态谦和,英气内敛,却是华山派的五师兄许清阳。
华山派中,除了八师兄封清肃,风清扬便与这位五师兄最称交厚。
此日风清扬下山,在剑气堂上与众师兄告别,许清阳便坚执要送他一程,风清扬推辞不过,只得由他。
兄弟二人一路缓行,说些闲话。
此时恰是暮春季节,繁花如锦,好鸟娇鸣,大好景色,尽收眼底。
走出约有十数里路,风清扬勒住丝缰道:
“五师兄,送行千里,终须一别,况且小弟数月之后也还回来,这就别过了罢!”
许清阳忽地面色黯然,叹道: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九弟,等你回来之时不知还能不能见得到我这个师兄。”
风清扬急道:“五师兄,此话怎讲?”
许清阳重重“唉”了一声,道:
“九弟,你素性风流倜傥,不屑理那些鸡虫小事,回山这一月来,派中之事也多有不知。
“我华山派分崩离析之日不远了!”
言罢,仰天而叹,眼中竟流下两行清泪。
风清扬大急,跃下马道:
“五师兄,我华山派正是如日中天,声名几与少林、武林、峨眉相埒,现下又任着五岳剑派的盟主,何出此不吉之言?
“莫非大师兄与二师兄……”
许清阳点了点头道:
“正是。咱们兄弟九人,除你是段师叔亲传弟子而外,我等八人皆由宁采和师伯与成楠师父收入门下。
“剑气两宗之争,自师伯师父那一辈便见端倪,如今更加势同水火,大相凿枘。成师兄身为掌门,本是大居胜面,但近来二师兄与三师兄他们广收门徒,势力日张,渐渐与掌门师兄有分庭抗礼之意。
“他气宗门下只奉他的号令,不从掌门师兄的决策,这已是派中人人尽知之事。我只担心如此两不相下,将来会有闹到不可收拾的一天哪!”
风清扬强笑道:“五师兄过虑了,大师兄与二师兄向来龃龉,已非一日,但也不至置祖宗基业于不顾,同室操戈罢?”
许清阳苦笑道:“九弟你有所不知,二师兄觊觎这掌门之位已非一日,他貌虽谦谦君子,实则心地褊狭,对大师兄明讥暗讽,全无对待一派掌门之心。
“此节大师兄亦深知,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我等人微言轻,师兄的事难以插嘴,那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依我看来,决裂也只在早晚之间。”
风清扬心乱如麻,恨恨道:“大家都是手足兄弟,何必如此斗来斗去,掌门掌门,这掌门真就那么好当么?
“还有什么剑宗、气宗,哪种功夫练到深处,都能克敌制胜,练剑练气又有什么关系?”
许清阳面上一红,风清扬这话触到了他的痛处,当下有些讪讪地道:
“话是如此说,但九弟你禀赋特异,蒙段师叔传授九阴真经和独孤九剑,我们这些资质平庸之人岂敢望此福缘?那也只好各执一端了。”
风清扬听他语声有异,忽地省悟,忙道:“小弟失言,师兄莫怪。”
许清阳叹道:“九弟,你我情同手足,些许言语,有甚么怪不怪的?
“况且你说的又是至理,倘若大师兄、二师兄也能听得进这些言语,我华山派还可少一些无谓纷争。”
二人相对慨叹良久,均感此事棘手。
风清扬更由此想到世事纷繁,许多事更非武功高强,长剑一挥便能解决,不禁颇有怅惘之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