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拍了拍她的肩膀,意示抚慰,将她轻轻推开,拱手道:
“任教主相救拙荆,风某铭感五中,此恩此德,终生不敢相忘。”
任我行豪笑一声,拱手还礼道:“能为风兄尽一点力,那是任某的荣幸。只可惜被那贼子逃掉,我好不恼恨。”
风清扬一惊道:“任教主与他交过手了么?”
任我行道:“是啊!那贼子其貌不扬,武功却实是了得。我一时大急,险些为他所伤。
“可是他仓猝应战,却也吃我金剑扫了一下,险些打折了他的狗腿!”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风清扬见他英气勃勃的模样,心中有如倒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不知是甚么滋味。
他第一次见到任我行便知此人非同寻常,虽未打过交道,便有惺惺之意。
第二次任我行劝他到日月教做副教主不成,两人动起手来,不分胜负,他更知此人不唯武功了得,心计更是无比灵活深湛,虽将他视为大敌,心仪之意却是有增无减。
第三次围攻日月教,眼见他指挥若定,镇静如恒,指授方略,谈笑间将十一门派尽皆退去,沮丧之中更添了几分佩服之意。
午夜梦回,他想起此事往往颇觉遗憾,如任我行、向问天这等豪迈磊落之人却是自己敌手,如左思慈、丁逊这等龌龊小人,自己却又不得不将其视作同志。
造化弄人,身不由己,今日一见任我行,这八个字是体会得更加深切了。
风清扬微微苦笑,道:“不知任教主——”任我行将手一摆,阻止他说下去,道:
“哎!风兄,这什么任教主、风大侠之类的称号,当着别人说说还是可以的,这里只有你我和嫂夫人,这类客套就免了罢。
“你如瞧得起我任某,咱们还是兄弟相称,岂不爽快?”
风清扬见他说得真诚痛快,刚才又承他救了桑小娥,不如拂逆他的意思,道:
“好罢!不知任兄怎么会来到此地,又怎会救了拙荆的?”
任我行见问,目光一闪,笑道:“现下武林中平安无事,我在黑木崖上待得闷了,因此带了几个兄弟出来到处走走看看。
“适才他们在前面镇上吃酒作乐,我见这边景致不错,一个人出来走走,哪知偏有这么巧,正撞见嫂夫人被那贼子挟持,因此上帮了一点小忙。哈哈!哈哈!”
风清扬见他有些言不由衷,心知他们教中有些事甚是诡秘,自是不能让自己知道,那也不必介怀。
当下正色道:“不管怎样说,今日我欠下任兄一个天大的人情,容当后报。”
任我行摆手笑道:“风兄,不瞒你说,你虽与我为敌,那也是人各有志,勉强不来的事,不过你的武功为人,我任某是打心眼儿里佩服出来。
“为你出一点儿力,那是应该的。区区小事,何必挂齿?”
风清扬见他这番话坦诚豪迈,又确是对自己甚为推重,也不禁欢喜,笑道:
“拙荆的性命在任兄是小事,在我便是大事了。那又岂可等闲视之?”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那也有理。好罢,就算你欠我一个大人情罢了!风兄,嫂夫人似乎受了一点惊吓,你与他压惊罢,任某告辞了!”
向风清扬一拱手,又向桑小娥点了点头,转身下了高坡,绝尘而去。身法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桑小娥目送他远去,吐了吐舌头,道:“风郎!此人便是你说过的任我行么?怪不得一身功夫高得吓人,也幸好遇到他,否则我今日真要受辱于伧徒了!”
原来,骆飞鸿在松林中设下伏兵,将风清扬阻得一阻,疾行了一阵,便寻一处洼地树丛躲藏了起来。
他知此地岔路极多,风清扬一时三刻寻不到他,又见桑小娥风姿绝代,挣扎扭动之下曲线毕露,更是动人心魄,竟而色心大动,将她放在一片草地上,剥衫扯裙,便欲在光天化日下行淫。
桑小娥急得几欲晕去,怎奈身上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张臃肿的胖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一双粗砺的大手摸上自己珠滑玉润的肌肤……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任我行如飞将军从天而降。
以骆飞鸿的功夫,有人来袭并非不能觉察,只是他全心全意沉在淫邪念头当中,仓猝之下,被任我行金剑扫在右腿之上,几欲折断。
他见来人武功奇高。自己纵使安健如常,只怕也不是对手,当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逃之夭夭了。
任我行也不为已甚,俯身解开桑小娥的穴道,问起她的来历。
桑小娥简单说了,任我行二话不说,牵着她的手向来路飞奔,片刻之间便遇到了风清扬。
风清扬听罢桑小娥的叙说,沉吟不语。
桑小娥甚是奇怪,道:“风郎,有甚么地方不对么?”
风清扬回过神来,笑了一笑,道:“没甚么不对。我只是在想,任我行放着好好的黑木崖不待,跑到河南来做甚么?此事绝非像他说得那样简单!”
桑小娥道:“随便他来做甚么呗?左右是魔教里的那些事,他救了我倒是真的!”
风清扬展颜一笑道:“是啊!今天若不是他,咱俩可就糟糕之极,这个人情可欠得不小哇!”
两人说了几句,风清扬这才顾得上点了腿上几处穴道,止住血流之势,敷好金创药,又撕下衣襟,将伤口裹住。
桑小娥也受了两处伤,她医道高明,奔来途中自己已经包扎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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