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都是心下雪亮,当下忍住笑容,正色道:“大长老这一问可不凑巧,九师弟他有事下山已经几个月了,现今不在山上。”
此言一出,金猿神魔与银猿神魔同时出了一口长气,当即腆胸叠肚,恢复了雄纠纠、气昂昂的豪迈气概,大声道:
“如此甚好,咱们这就去罢!”
上山诸人中,除了“万劫神魔”高季迪是新到的,曲洋心中坦荡,无畏无惧以外,其余诸魔一听成清铭新口证实风清扬不在山上,都是面有喜色,精神焕发。
数年之前,“十大神魔”曾上过华山,与五岳剑派比武。
那一役风清扬独战十神魔,十人被他重创其七,“过海神魔”更是被一剑穿心,当时便气绝身亡。
此番上山之前,十大神魔派了不少眼线,查知风清扬不在华山,这才斗胆应战。倘若风清扬在场,那定是输得一塌糊涂,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当下众人来到后山演武场上。
华山后山本名“思过崖”,乃是派中有人犯了门规面壁反省之处。
武林中人面壁思过,往往与钻研武功密不可分,因此上择了这片有大块空地的山峰,以做演武之用。
成清铭朗声道:“两年之前,我五岳剑派曾与十长老会猎华山,以十战六胜决定《葵花宝典》之归属,结果贵方五战三胜之后,九弟便要与十长老了却私怨,以致比武不竟。
“本人为公平起见,将《葵花宝典》付予赵鹤赵长老保管,言明等贵方诸位长老伤势痊可之后,再比余下五场,赵长老,不知那《葵花宝典》可带来了没有?”
赵鹤嘻嘻一笑,道:“成盟主有命,赵鹤怎敢不卖个面子?那《葵花宝典》一页未少,就在此处。”
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本发黄的纸册,迎面一晃,五岳派众人看得清楚,上面以古篆写着《葵花宝典》四个大字。
成清铭放心不下,道:“赵长老,可否将来与成某一验!”
赵鹤哈哈一笑,道:“成盟主莫要性急嘛!今日我兄弟十一人上来华山,贵方五岳精英尽在于是,怕不有二百人罢!
“我兄弟等若是拿了本假书来,今日还能下得去这思过崖么?”
成清铭点点头道:“那也说得是。”
赵鹤长声笑道:“成盟主果然通达,这样罢,我将《葵花宝典》放在一边,谁胜足了六场,谁便取去如何?”
笑声之中,右手运力,那薄薄的纸册竟然飞旋而出,如有一根无形的细线牵引一般,缓缓飞出十余丈远,“啪”的一沉,落在地上。
赵鹤右手一抖,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飞出,正压在书的封面之上。
这一手自然不奇,纵然没练过武功之人也可办到,但难在那石头缓缓落下,有如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底下托着一样,丝毫也没撞损了书页,其内力运用之巧直是匪夷所思。
场上都是识货之人,见赵鹤显示了这样一手上乘功夫,当即喝彩声雷动。
五位掌门人对望一眼,心下俱都一凛,暗道:此人功夫了得,真是劲敌。
赵鹤满面笑容,拱手道:“各位谬奖,赵鹤愧不敢当。成盟主,今天如何比法,你华山派是主,就请划下道儿来罢!”
成清铭道:“好!赵长老如此爽快,在下也就却之不恭了。
“咱们还有五场要斗,规矩嘛与上次相同,一人只许斗一场,点到即止,故意伤人者作负论。
“只是前次已下过场的这一次不能再来,免得斗来斗去都是些老面孔,胜负不说,看的人也没甚么趣味。如此说法,众位长老以为可公平否?”
这个办法却是几位掌门商议而定的。两年之前所斗五场之中,五岳剑派这一方下场的乃是风清扬、宁清宇、左嵩阳、玉佛子与华山派的八师兄封清肃,日月教一方下场的都是“金猿银猿”二魔、赵鹤、司马凝烟、范松。
大家知道,“十大神魔”之中,张氏兄弟、赵鹤、范松武功最高,若将他几人撇开,己方还有成清铭、陈方志、梵修师太三派掌门,嵩山派还有左冷禅这等后起之秀,武功之高不在乃父之下,这场比斗才大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这番话虽于己方大为有利,却也是公平合理,半点瑕疵也无。
赵鹤笑道:“成盟主定下的法儿极是公平,可惜我今日就要作壁上观了。贵方第一战由谁下场?”
五岳队中缓步走出一人,手中却不持剑,肋下挟着一张古琴,琴身甚短,上面油漆剥落,色彩斑斓,一望可知是件珍稀古物。这人身材短小,却是顾盼生威,昂然道:
“衡山陈方志和讨教。”
衡山虽位列五岳派之一,其掌门人陈方志和却向来淡泊俗务,甚少在江湖上走动,一般人连他的面也没见过,更无论其武功深浅了。
“十大神魔”之中,只有“入地神魔”司马凝烟在十一门派联手攻剿魔教那一役中见过他的出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