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和秋梦兵刃一被砸飞,当下手足无措,心中慌乱,招数已全然不成章法。
骆飞鸿索性弃去兵刃,猱身而上,擒拿点拍,出手之快犹如鬼魅。
不数招间,二女俱被他拿住穴道,全身酸软,动弹不得。
骆飞鸿早料到慕容绝会舍命来救,先自帮众手中抢了一柄鬼头刀,压在二女颈上,以示威吓。
这恐吓比甚么都有力,饶是慕容绝艺高胆大,定力极深,这时也不敢稍有动作,沉声道:“有事只管冲着我说,先放了她们!”
骆飞鸿仰天一笑,神色极是轻佻,道:“老庄主要我放了她们,成啊!那有甚么不成?你只须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姓骆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立即放人,绝不含糊!”
慕容绝强忍怒气道:“你且说来听听!”
骆飞鸿慢条斯理地道:“这两个美人儿虽是貌比天仙,冲着老庄主一句话,该放也还是要放的。
“不过老庄主你手持着这么锃明瓦亮的一柄宝剑,我一放人,你瞧着我不顺眼,给我来上两个透明窟窿那也大有可能。
“你老先生剑法这样高,我可挡不住一招半式,是不是哪?”
慕容绝“哼”了一声,心道:你罗里巴嗦地说了这半天,还不是要我缴械?哼哼,我一双空手却也不惧你这无耻小人!
“手上运力,灵蛇软剑激射而出,插在十余丈外的一块石头之上,剑柄微微颤动,发出“嗡嗡”之声。
骆飞鸿眉花眼笑地道:“老庄主果然爽快,不过刚才你使的那叫什么什么掌来着?
“啊呀呀,真是威力奇大,只要擦着一点边儿,纵不骨断,也要筋折,我是后生小辈,万万不敢以身相试。
“不如老庄主点了自己四肢穴道,我才能放心地让这两个美妞儿脱离掌握。老庄主你是明白人,我这不情之请倒也不过分罢?”
慕容绝沉吟不语,他一生之中大风大浪经过无数,深知自己若真这样做了,那便与俎上之肉,釜中之鱼全无二致,骆飞鸿本是卑鄙之徒,一旦反悔,要方便方,要圆便圆,岂不全得由他?
当下“哼”一声道:“这事不忙,还有两件事是甚么?”
骆飞鸿笑道:“老庄主要考虑考虑也是应该的,大家做生意嘛,讲究你情我愿,货卖识家,想想再说有甚么关系?
“这第二件嘛,去年我曾造访宝庄,累得火德星君下凡,将宝庄所藏的武林秘籍烧去了不少。
“不过宝庄几百年的积累,就算烧掉了十之七八,剩下的十之二三也足以造福武林,沾溉百世。
“小人我生性好武,不管碰上哪家哪派的武功心里都痒得不行,故此斗胆请老庄主开恩,将庄中秘笈尽数取来一观。
“有道是‘雁过拔毛,见者有份’,不知老庄主可依得么?”
慕容绝听他长篇大论,早觉不耐,怎奈孙女在他刀下,只得忍气听完,一言不发。
诚如骆飞鸿所言,前次大火的确将福地水阁的藏书烧去了十之六七,然剩剥下的十之三四数量也自惊人,其中珍稀秘本也还存下数百册之多。
此人武功高强,本性都如此卑劣邪恶,倘若读得这些秘笈,非但自己祖辈心血毁于一旦,只怕自后江湖上再难有人禁制得他住,那自己倒是助桀为虐了。
当下冷哼一声,道:“第三件呢?”
骆飞鸿道:“这第三件嘛,更是简单无比,比起前两件来是算不得甚么了,那也还是骆某看在老庄主的面子上不愿过多为难,就当作是老庄主作成这笔买卖的一点折扣罢了。
“老庄主将书献出给我,可是书那么多,我又没带挑夫骡马来,千里迢迢的,往哪儿运哪?
“我看老庄主这座庄子山明水秀,又是花儿,又是鸟儿的,这屋宇庭院,啧啧,又是这等气派,不如老庄主就让了给我。
“姑苏慕容世代豪富,庄中攒下的金银珠宝也不少罢?不如一事不烦二主,全都求老庄主赏赐了,我骆某此后就绝迹江湖,在此地做个逍遥员外,岂不大佳?”
他说得欢天喜地,慕容绝却听得目眦欲裂。
此人心地竟是如此毒辣,这座庄子自己经营了四十余年,乃是一生心血所聚,其中更有无数祖宗先人传下的精华,此人竟要全都占去。
自己若是答应,可想而知,几日之内,这里便是虫鱼巢穴,罪恶渊薮,“姑苏慕容”四个字还有的剩的么?
他强抑怒气,冷冷地道:“若是我不答应,那又如何?”
骆飞鸿哈哈大笑,道:“老庄主不愿答应,那就不答应,又能怎样?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难道我骆某人还能强抢硬夺,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不成?
“不过呢——不瞒你老庄主说,骆某这一生什么都好,可只一件,有点好色。见了美貌的娘儿,不把她们弄个死去活来,那是不肯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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