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错地席地坐下来,匕首随意在小男孩绑在凳腿上的左脚腕用力一划。
“呀!流血了呢。”
“看阿姨多疼你,跟你爸爸一样最疼你,这不就给你解开了么?”
刀尖勾起地上断掉的,被血浸红的塑料扎带,晃了晃。
小男孩死咬着唇,没痛哼出声,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惨白一片,冷汗不停往下淌。
女人十分满意地欣赏着,突然神经质地侧耳:“听!外面下雨了。”
“多适合偷情和杀人的天气呀,对不对?来,在死之前陪阿姨好好玩玩~”
染血的匕首伸出,缓慢划向绑在凳腿的右脚腕……
“啪!”
骤然变大的风雨打在落地窗上,发出撞击般的闷响。
床上蜷缩成一团的高大身躯,突然剧烈一颤。
刑赫野“唰”地睁开眼。
漆黑的眸子里,充斥着冰冷的暴戾。
眼底空洞毕现的杀意,像刚从深渊厉鬼口中杀出来的孤狼亡命徒。
那一瞬间属于幼时的脆弱,仿佛只是风雨的幻觉,只有额前的薄汗,能证明经年的噩梦又造访了。
几下粗重的呼吸后,失控的情绪全然退潮,冷沉漠然重新漫上深琥珀色的双眸。
强大的循环系统作用下,空气中只余下很淡的香气。
窗外风雨不休,男人视线下移,盯住紧勒在怀里的枕头。
人、呢?
……
风雨在天际泛起第一道白的时候停歇。
思如泉涌,不停飞页加戏的导演,也终于喊了卡。
城门满地的尸体,终于可以复活下班了。
说起演尸体,夏小梨这几年丰富的兼职工履历里也是有过不少回的,不过这次确实意外地遭罪。
这场雨夜城池被屠的古装戏,她穿着染“血”的粗布衣,往满是泥土的脏水洼里一躺。
大雨哗哗往下,砸得眼珠子都疼,幸好尸体能闭眼。
饶是大夏天,淋上大半夜也难受,到了后面,夏小梨几乎是熬得快睡着了。
总算收了工,因为导演加戏延时,工钱也加了,加上淋雨费,一共挣了387块!
“尸体”费,创新高。
夏小梨回来时,天还蒙蒙亮。
她用衣服下摆小心兜着什么,搓搓被水泡得起皱的手指,往指纹识别上一贴。
“嘀嘀”识别失败。
翻过手指瞧一瞧,哎…皮都皱成老话梅了。
她回忆一下密码,“0 1 0 2 4……”
开锁成功。
夏小梨兜着衣服里的东西,侧身用肩膀推门往里进,一边琢磨这数字的意义。
看着像是日期,10月24日?
难道是刑先生的生日?
她换了鞋往里走,一抬头,迈出的腿僵住了。
客厅里的豪华冷色大沙发上,正抱臂坐着,冷脸盯她的金主大人。
夏小梨不信邪地转头望一眼落地窗外的天色,再看向仿佛一夜没睡脸很臭的刑赫野。
“刑先生,您醒得这么早……”
这不对呀,之前每天都是她先醒的。
刑赫野只盯着她,不说话。
夏小梨后背发凉,总感觉自己还泡在雨水里。
这种丈夫夜不归宿,被独守空房的妻子抓包的错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