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便已经泪如泉涌。
刘寒听得此言如遭雷击般跌落在椅子上。但是他此刻顾不得惊讶,因为他必须得迅速做出一个丧父的皇子应该有的反应。
这一刻的他影帝上身,眼泪如同洪水一般涌了出来,以至于他自己多年后想起依旧要佩服自己当年的演技,要不然说不得就要被当成一个大逆不道的疯子。
“陛下明明身体康健,怎么会?”刘寒言语哽咽道。
董元嗣起身瞟了一眼四周后重新坐定,愤愤不平的说道:“好教大王晓得,那太子刘邵大逆不道,竟会同其弟刘濬二人杀死谋杀陛下,宫内侍卫冒死才将消息传出来。”
“什么!”
这个消息对于刘寒的冲击力几乎要大于天子驾崩这件事情本身,因为在他的记忆中,那太子刘邵已经刺杀过宋文帝一次,但是宋文帝爱子心切赦免了他。
可现如今他竟然又刺杀宋文帝,这是要多父慈子孝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古人的道德下限这么低的么?
刘寒甚至觉得他刚才连哭都不用哭了,跟他一比自己简直全是仁孝感天!
可是刘寒转念一想,不禁悲从中来。
好像自己确实应该哭,但不是为那刚刚驾崩的宋文帝,而是为了他自己。
现在不仅是他的皇帝美梦泡汤了,这太平王爷也做不成了。
那刘邵为了皇位连亲爹都敢杀,何况是他一个素有贤名的亲王。
那些他前几天还沾沾自喜的亲王身份,那些什么文武双全似乎都成了一把把刺向他的利剑,把把都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现在他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我想回家!
“殿下莫慌,我今日从建康赶来通知殿下,自然是已有破局之法。”
董元嗣的话将刘寒的心思拉回了现实,也让他从悲伤中迅速冷静过来。
回是回不去的,眼下还是要保住小命要紧。
董元嗣专门从建康赶回来说明了两件事,一是他是刘寒绝对忠心的心腹,二是事情还有回转的希望。
目前必须,也只能相信董元嗣的话了。
“你与寡人推心置腹,若有良策还请董卿指教。”刘寒起身拱手说道。
董元嗣见到突然如此客气的武陵王一时有些恍惚,不过转念一想如此危难之际也实属寻常。于是站起身子指着挂在帐中的地图缓缓说道。
“如今那刘邵虽然弑君窃居帝位,但其性格品行天下皆知,弑父篡位的事情也会慢慢传开。全国各州郡必然内心不服,蠢蠢欲动。”
“职此纷乱之际,倘若殿下能抓住兵权,首唱大义反抗刘邵,将他弑父篡位的罪过昭告天下。那时殿下振臂一呼,必然能够云集响应。”
董元嗣几乎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刘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次是带兵出征,有兵马在身何惧他刘邵?大不了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便是。
“而想要稳稳的控制住兵权,还需要稳住统兵的大将才是。”董元嗣见刘寒陷入沉思,继续说道。
“沈庆之!”
刘寒几乎是拍案而起,说出了那个董元嗣呼之欲出的名字。
这些日子里,刘寒这个对军事根本一窍不通的大学生正是靠着沈庆之才让征讨南蛮的任务进行下去。
除了体验到当甩手掌柜的快感以外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这个人在军中极强的号召力。
“正是,只要他愿意起兵,就有希望!”
沉吟片刻,刘寒静静出言道,“多谢董卿指点,夜色已深,一路辛苦,早些休息吧。”
说着,刘寒已经起身向帐外走去。
“大王这是去?”
“寻沈庆之!”刘寒一手扶着帐门,扭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