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丢令牌开始,摆在他面前的路就只有一条罢了。
“唉………”
唉声叹气。
白希话锋一转。
“不过,若是你在平叛之中有功,或许我可以给你添上一笔,我人微言轻,不说有多大用,但是,你这些手下们,或许能……”
“毕竟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张宏精神一振,不可思议的看向白希,两条苍老的泪光闪烁。
张宏哽咽着说。
“多谢大人!”
“敢问大人何时攻城?在下必将身先士卒!”
摇了摇头,白希笑道:
“叫我都统就好,明日,明日天一亮,我们就攻城!”
“身先士卒就不必了,你这老骨头,我怕你死了以后,你手下那些鬼兵不得活吞了我?”
“不敢。”
尴尬的笑了笑,张宏没再接这个话题。
白希则是看了这老鬼一眼,径直离开。
刚才的话也是给这张宏打个醒,不要有二心,白希也是无奈,要是这府兵是简单的府兵还好说,张宏不得随便拿捏。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宏这人在府兵之中颇有威望,竟然有人愿意陪着他去死,要知道,谋逆可是大罪,这个帽子可不敢轻易戴上,否则,真灵破碎都是好的,更可怕的就是永堕轮回。
若是张宏死了,万一这一千二百的府兵哗变起来,那白希也不用回去了,留在这儿当野鬼的养料算了。
毕竟五百玄甲军,同时对抗叛民和府兵,哪怕胜利了也有可能是惨胜。
看着天上的明月,白希掏出一方小印。
“能不能回去仙府,就看你的了。”
月光下,小印散发着清涟的微光。
中军营帐。
里面昏暗的烛光下,两个人在交谈。
“大人,今日之事,如何?”
一个谋士打扮的老头道,在他对面是今日下午死里逃生的张宏,张大人。
“上使说了,将会如实禀报王殿。”
叹了一口气,张宏惆怅道,这种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感觉,真不好受。
听言,谋士眼中闪过一丝顾虑,但看向张宏时,又转化为叹惋之色。
“大人,我有一计,或许能救。”
“啊?灵公有何妙计?且说来听听!”
眼底闪过一丝狠辣,谋士小声道:
“我等可令上使与叛民两败俱伤,到时候再找到县尉令牌即可,再将上使消灭,叛民也消灭,来一个死无对证,到时候,就连平叛的功劳也是大人您的……”
“啊……这……”
张宏眼里露出犹豫之色,他可还没忘记今日上使的敲打。
“大人不必现在给我答复,明早行军之时给我言明即可,今日天晚,大人早些歇息,在下先告退了。”
看出来张宏眼里的害怕,谋士轻叹一声,转身离开营帐。
“大人。”
“灵公可还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想要告诉大人,我等军士之命,皆是大人救的,自当为大人赴死!”
帐门放下,脚步声越来越远。
张宏独坐在烛台前,拿起桌上的文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终究化作一声长叹。
夜间小路,谋士走向自己的营帐,大多数的将士们已经休息,除了站岗的。
来到营帐前,两个将士守卫。
“军师大人好。”
“嗯。”
点了点头,谋士踏入营帐之中。
“唰!”
剑锋直逼眉心,稳稳的停在了一厘。
副官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冷道:
“这么晚了,军师大人还不睡吗?”
“与我家大人商议些明日作战的事务罢了。”
军师面无表情,答道。
“我家大人也有些事情想要请军师大人一道商议。”
“那走吧。”
“好。”
剑身毫无阻碍的捅入了脑袋,神魂瞬间被粉碎,化作精纯的魂力四散。
“飒!”
手掌一捏,将所有波动都收敛,在外面站岗的鬼兵甚至连一丝动静都听不到,自家的军师已经惨死在营帐中。
“大人不愧是王殿直属,料事如神。”
白希的身影突然又从黑暗中显现,听见副官的话,皱眉道:
“别拍马屁,你肯定也想到了才对。”
“所以说大人料事如神,连属下的才能也一清二楚。”
副官面色不改,继续道。
白了他一眼,白希道:
“我看你就是太想进步了,把魂力交给我。”
伸手接过副官递过来的神魂碎片,发现已经乱如麻絮,正常情况下,这个谋士肯定就是死了,只能前往轮回台,重新托生。
不过白希决定让他来试试新练的神通。
“控制好,别让动静泄露出去了。”
下了命令,白希开始勾勒第二道诡术神魂。
与诡术摄魂不同的是,这一招对于白希的压迫明显减弱了很多,而且也不会出现记忆缺失,或者是像变了个人似的模样。
但缺点也很明显,需要白希时时刻刻分割出神魂做丝线,将其“联结”起来,缺失的这些神魂丝线是算在白希神魂份额里的,不会随着时间而恢复,就相当于用白希的一部分去填补另一个人的一部分。
当然,也可以回收,只要不想维持了,随时能够收回这些神魂丝线。
而被丝线串联起来的神魂则会听命于白希,成为白希的傀儡。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在白希神魂力快要耗干的时候,崭新的谋士重新出现。
“和之前的一般无二。”
副官评价着,有些好奇。
“感觉怎么样?”
“感觉就像两个我似的,有不同的视角。”
白希摇晃着,熟悉两个视角的模样,最后控制着谋士对两人道:
“在下灵公,见过两位都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