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令他土崩瓦解,一塌糊涂。就跟抽烟一样,一开始,你不在意它,到头来却被它控制,一天没抽,浑身都不对劲。
他揪著陆洐之的领口,在黑暗里,迎视那人沉沉的眼。他开口:“陆洐之。”
“嗯?”“我不管你将来想做什么,你要给我个明白。”乔可南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说。苏沛那样的事,他不想、也不能再历经一遍。陆洐之沉滞了会。
“好。”得了答覆,乔可南像是安心了。他头靠著男人的肩,蹭了蹭,这臣服的姿态令陆洐之心房一震,他手脚略显僵硬,随即本能似地,抬手抚上了乔可南的后脑杓。
那黰黑如墨的发,感触如他这人一般,很细致、很柔软。于是他又说了一次:“好。”陆洐之开车送他回家,乔可南家住闹区,车子不方便开进去,便要陆洐之停在大路上。
“这儿就行了。”“嗯。”陆洐之停车。乔可南解开安全带,朝陆洐之笑了笑。
“谢了,明天不,今早见啊。”他下车,走了一段才转身朝陆洐之车头方向挥了挥手,接著再没回头。
倒是陆洐之下了车,倚著车门,点燃了一根烟,隐隐叹息:分明说好只是床伴,却让他的心思越来越重,棘手的是两人还有白天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或者,根本也是不想剪断。陆洐之眸眼一沉,他不是个迟钝的人,这些日子乔可南在自己心里的比重逐步增加,他不是没知觉,只是有意无意地放任了那样的状态而已。
他一直有自己的理想跟目标,为此拚尽了一切,然而在实现以前,独自一人,茕茕独立,难免空虚,所以之前才会渴望找人拥抱,让自己过得有温度一些。
乔可南的存在,很好地填补了他各方面的需求。他明理、晓事、知情知趣,又懂分寸。说实话,两人现今能“交往”得这般顺利,著实都靠他。所以在不危及底线的情况下,陆洐之愿意尽力对他好,甚至未来若有需要,事业上自己多少也能帮衬一把。
但就这样了,不能再重了。陆洐之拈熄烟,有点儿用力,彷佛要将今晚某些突然而生的念头掐灭,踅身坐回了车子里。
乔可南回到家里,里头一片属于单身男人的乱象,以前和苏沛在一起时,都是那人负责收拾,总是保持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他至今还是会常常想起苏沛这个名字,只是没先前那般恐慌、想逃。那是他人生里的一段,三年岁月可长可短,但足够在人心里烙下痕迹,何况乔可南也不算是薄情的人。
他打开灯,疲累地坐在窄小的沙发上,环视四周。陆洐之家倘若太空了,他这儿,就是太满了。过与不及,都不好。他摸了摸颈上的围巾,很软、很暖,不否认陆洐之娘娘腔的行径,还是令他很受用。
陆洐之给了他温暖,所以,他也想多少回报一点。所以就这样吧,他决定把自己的“满”渡给他,不再让他露出那般亟需人疼爱似的,复杂难辨的眼神。
否则这样子防来防去,未免太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