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华帝君站在原地,淡绿色的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此时的眉眼,冰冷如霜,透着一股子冷意。
“帝君哥哥与阿爹说的不一样。”
小娃子抬起小脑瓜,乌溜溜的眸子直瞅着碧华帝君苍白的容颜,眼中生疼,随即低下了头。
“哦,哪里不一样?”
在这场战役里,那个男人是胜利的一方,与他而言,自然是不一样,碧华帝君垂眸,看着与伊幽华容颜相似的小娃子,那年衡芜之战,他便是死了才好,就不会流落到化外之境,遇见那惊为天人的女子,失了一生的痴心,患上无期深情,蚀骨相思,永生寂寥……
“阿爹说,他愿用须臾的时光,换取与所爱相对的朝夕,越越若以后喜欢上了一个人,今生便不会再变,越越的一生,都会守在他身旁!”
“小东西,若他赶你走呢?”
“那就——睡服他!”
“小东西,谁教你的这些东西,本帝君不打断他的腿!”
小娃子瞅着顿时杀气腾腾的碧华帝君,暗叹一声完了,她的淑女形象毁了……
“帝君哥哥,刚刚说话的不是越越!”
“小东西,你骗鬼呢!”
“越越怎敢骗帝君哥哥?”
“……”
九重天。
诛仙台。
四周寂静无人,来往的只有风声。
牧广陵执着油纸伞,踉踉跄跄的走来,依旧一袭紫色的衣衫,此刻捏着油纸伞的手分外白,一身刺鼻的血腥气,全无了往日的高贵,牧广陵朝着诛仙台快速而去,伞下的容颜,阴郁苍白,没有一分血色。
诛仙台上,牧广陵一跃而下,没有一丝犹豫。
晚泉上神从台下走了来,胜雪白衣拂过光滑的石阶,悠闲的走到了诛仙台上,清冷的眸子波澜不惊的看着诛仙台里,俊美的容颜如同春日的梨白,冷的入骨,艳的入骨……
“脱却本质,哪儿有那么容易。”
风声寂寂,衣袂飘飞,晚泉上神在诛仙台上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她身上的气息已经藏不住了,逆天之事,没那么容易!
诛仙台中。
牧广陵站在千丈戾气之中,忍着急速飞过的旋风,执伞而立,背影笔直不屈。
“你出来。”
诛仙台里,一片安静,只有不断翻滚的戾气,绞杀着人心。
“我若死了,没人会帮你做那件事!”
牧广陵看着四周,手中捏的极紧,险些捏断了伞柄,虽看不见面容,但那股阴郁之气很是明显。
“啧啧啧……小贱人,好大的脾气……你以为没了你,我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千丈戾气之中,缓缓现出一个人影,四周旋风不停冲过,依稀只看得见翻飞的血红色长衣,其余便什么也看不真切。
他的声音邪气,猖狂无比,手指轻轻一挥间,一道疾风划破四周的旋风,狠狠将牧广陵掀翻在地。
“噗……”
“你直接杀了我吧!”
牧广陵站起身来,狠狠捏着手里的油纸伞,身影狼狈,弥漫着丝丝凄凉。
“哈哈哈……真是没骨气,小贱人,你不是肖想那个男人吗,舍得去死?”
戾气之中,男子笑的凶狠,让人心惊。
“既然你不杀我,那就,帮我一次。”
“啧啧啧……这身难闻的气息,连苍蝇都受不了,何况那个男人,说吧,这次让我帮你做什么?”
“彻底修好我的七星龙渊剑。”
“哦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帮你彻底毁了那把七星龙渊剑,毕竟,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我是要毁了那把剑,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啧啧啧……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好歹毒的心啊,哈哈哈……连自己也不——”
“够了,闭嘴,你不要再说了!”
牧广陵捏着伞柄,厉声冷喝,心里,撕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难受的紧。
男子邪气一笑,冷冷勾起嘴角,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番动作,牧广陵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记住,这世上,没人敢如此对我说话,小贱人……”
诛仙台上。
苍山梦姥徘徊了许久,眉头紧锁,想着那日的事,直觉着荒谬,可到底疑惑,苍山梦姥站在台上,阴鸷的眸子看着诛仙台中,戾气翻飞,一片虚无,什么也不存在,可就是怪了,她直觉那诛仙台里面有着什么东西,危险无比,却又特别吸引人,让她欲罢不能,几番挣扎,苍山梦姥还是没有任何动作,诛仙台戾气千丈,要人命可不是儿戏,就算有什么东西,也不是她能觊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