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符骁总是很忙,晚上也总加班加点,按道理不至于到了中午还不在。
他又往会议室瞥了一眼,空无一人。
出去应酬了?
应酬免不了又要喝酒,又是大中午,他想起从前还住在一起的时候,符骁半夜要去好几次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离符骁越近,从前的种种也更加清晰。
走了一圈连符骁人都没见到,他也没了吃饭的兴致,恹恹地回到工位。
揉揉酸痛的脖子,池御稍稍舒展了一下身体,这才准备去买饭。
他本来已经买了三明治,可又出于某种期待,又去了离他有一段距离的粥铺。
经过符骁办公室的时候,他试探性地敲了下门,见没人回应,又敲了一下。
这里是公司,符骁不是他的直接上级,理应不能擅闯,他犹豫地搭上门把手,门开了一条缝。
符骁趴在办公桌上,手边放了一杯咖啡,杯子上留下半个冷掉的咖啡渍,是枚残缺的唇印,还有不该出现在咖啡旁的心衰的药瓶。
“符骁...哥...”
莫名的心慌,池御不自觉地俯下身,几乎快半蹲下,握着符骁垂落在桌子下的手。
符骁的后背动了一下,半天没抬头,池御又唤了一声。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有糖么?”
符骁的声音低低的,几乎是在用气声问。
“没...有,有...等一下,我去要点儿。”
池御也顾不得手上拎的饭了,顺势放在地上,直起腰来差点绊了一下。
池御抓了一大把糖来丢到桌子上,手里又攥着几个。
他着急地撕包装纸,力气太大,糖滚落在地上,他又重新撕着,取了一颗放在手心,半蹲着伸手向符骁探去。
柔软冰凉的触感,他确信符骁已经吃到了,又拆了一个凑到符骁嘴边。
“要不要再吃一个?”
“嗯。”
办公室恢复了寂静,池御捡起掉在地上的糖丢了,又重新蹲下握着符骁的手。
桌子上的喜糖散开,定制的红色外包装格外醒目。
他着急地随便问了一个人要糖,在看到是喜糖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多抓了一些。
剩下的给符骁备着,他也希望符骁身上能多沾点喜气。
“我买了粥,中午没吃饭的话,要不要喝一点?”
“不了。”
符骁抬起头也松开了他的手,顺着池御的目光看向地上的粥和三明治。
“我还要忙,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符骁弯腰拎起袋子递给池御,手腕却被握住。
“我中午来的时候你不在,是去吃饭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吃饭?”
他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随即局促地低下头,拉着符骁往沙发旁走。
“我扶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不了,我还要工作。”
符骁不敢再顿顿不落地吃饭,昨晚他折腾得吐了好几次,白天连腰都直不起来,稍微歇了歇,才趁着午休赶来。
“你...昨晚没回酒店去哪儿了...”
“没别的事...我要工作了。”
符骁无意节外生枝,他不想让池御误会,只会越解释越乱,所以闭口不言。
他下了逐客令,还没走到办公桌前就被秘书叫走开会。
办公室只剩下池御一个人,他在原地站了会儿,装了几颗糖在身上,以防符骁再低血糖。
池御走回工位,拆开保温袋,一点点搅着粥,味同嚼蜡。
他的工位离符骁的办公室最远,不仅仅是工位...
从来便有后来者居上,他只能守着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