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被他亲手击杀的那位筑基期魔修。
“此人意图抢劫拍卖行正在竞拍的宝物,逃跑途中被我拦截并斩杀。”郑海直言不讳地叙述事实,丝毫没有遮掩之意。阵法外的黑煞目睹郑海展示出的画像,那双瞳孔漆黑如夜的眼眸中,愤怒的火焰似乎就要熊熊燃起。显然,他已认出画中之人正是自己的儿子,这证实了他对郑海的指控并非空穴来风。随着事态逐渐明朗,青柳城内外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黑煞听闻郑海辩解,情绪骤然爆发:“别说是我儿抢了你们什么破拍卖行的玩意儿,就算他把你们整座拍卖行给炸了,看在我黑煞的面子上,你们也不该取他性命!”郑海闻声,立即躬身行礼,回应道:“黑煞前辈,实不相瞒,我并不知那是您的子嗣,他当时并未表明身份。”黑煞怒目圆瞪,厉声道:“你以大欺小杀了我儿,那么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你这个金丹期的小辈下手,有何不妥?金老鬼,你敢说半个‘不’字吗?”
黑煞的目光如刀般投向金云天,后者沉稳应对:“话虽如此,但毕竟令公子犯错在先。若为平息此事,我愿代表青云宗赔偿您一部分灵石,作为对他生命的补偿。”黑煞面无表情,冷然道:“听闻你曾以一万上品灵石购得清泠草,我也不贪,只要你拿出同样数目的上品灵石,换取我儿的命,我黑煞即刻离去,决不食言。”
金云天闻此言,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你儿子不过区区筑基期修为,竟妄图与能够助元婴期修士突破瓶颈的清泠草相提并论,简直是痴人说梦!”黑煞脸色阴沉,决然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两宗之间就没得谈了。准备迎接宗门之战吧!”
金云天面对黑煞的挑衅,毫不示弱:“开战就开战,我青云宗何惧之有?”
听闻此言,黑煞指尖陡然指向天际,一股黑红交融的魔气疾射而出,瞬间在高空炸裂开来,化作一片血色光华,染红了半边天际。夜色之下,这片血光尤为刺眼,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此刻,位于青柳城北侧、隶属荆州地界的荒原森林深处,大批魔修如潮水般涌出,其中既有炼气期、筑基期的普通弟子,也有金丹期的高手。他们行动有序,显然早有预谋,且目标远不止为黑煞之子复仇那么简单。这些魔修迅速分散开来,悄无声息地融入青柳城周遭的荒野丛林之中,隐匿身形,蓄势待发。
金云天目睹此景,心中已然明了:“黑煞,你此行并非单纯为子复仇,而是早有预谋。即便我青云宗真按你所求给你一万上品灵石,你亦会寻衅开战,看来今日一战避无可避。”他转头对吴翔下令:“速去启动传送阵,通知宗门,黑魔宗欲挑起两宗大战,令全宗上下做好迎战准备。”
黑煞并未反驳,只是静静地悬浮在外,目光如炬,凝视着青柳城中的金云天。金云天亦毫不退缩,站在阵法之内,与黑煞隔空对峙。此刻,无论是城内的青云宗弟子还是阵外的黑魔宗魔修,乃至整个青柳城的低阶修士和百姓,皆能感受到那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一场关乎宗派存亡的大战,已不可避免。
与此同时,在青云宗巍峨的主峰之上,那座庄严肃穆的大殿中,宗主石飞与两位元婴期老祖韩剑、林寒正端坐其中,静候各方消息。他们尚未察觉到外界的风云突变,大殿内依旧保持着平日的宁静与秩序。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四面八方的天际涌现出无数化作金光的传讯符,犹如漫天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朝青云宗疾驰而来。这些传讯符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从青云宗的各个角落汇聚至大殿之中。
石飞、韩剑、林寒三人见状,心知有异,各自调动精神力,逐一解析那些传讯符中蕴含的信息。随着一道道符文被解读,他们的脸色逐渐变得严峻起来。待所有传讯符的内容尽收心底,三人互相对视,眼中皆是震惊与疑惑交织的复杂神色。石飞更是瞠目结舌,一时语塞,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怎么会这样?”
原来,这些传讯符中的记录拼凑起了一幅惊心动魄的北方乱局图:青州北部的荆州,以及与其相邻的豫州,同时对青州发起了军事行动;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原本远离中原的两大异族势力——柔然族与苗疆族,竟然也同时将矛头指向了扬州。扬州遭受了来自三个大州的联合夹击,陷入空前危机。与此同时,青州则承受着荆州与豫州的双重压力。
这一切动荡的根源,皆源自于位于荆州、豫州、柔然族、苗疆族交界之处的擎天山脉。那里不知为何突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兽潮,数之不尽的凶兽自山脉深处狂涌而出,横扫四方。荆州、豫州、柔然族、苗疆族靠近擎天山脉的大片土地在兽潮的冲击下丧失殆尽,无数生灵被迫向后撤退。然而,他们退无可退之地正是扬州与青州的边界。兽潮的蔓延使得局势瞬间失控,扬州各大宗派在危急关头向青州紧急求援。
扬州各大宗派的使者已经出发,不久之后便会依次拜访位于青州西北的云仙阁、西南的逸尘宗以及东部的青云宗这三大宗派,恳请他们伸出援手。而更为复杂的是,荆州除黑魔宗向青云宗发起进攻之外,还有其他宗派对云仙阁发起了攻击;豫州在进攻扬州的同时,也侵犯了云仙阁在青州的领地。所有人都知道,和平谈判是不可能获取生存空间的,只有战争的逼迫,才能获取足够的利益。一时间,北方大地烽烟四起,战火连绵,原本平静的青州与扬州瞬间陷入战乱的漩涡之中,整个北方地区的局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与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