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晏,你不必过谦。范相之言,岂会有差池。今日你受了我余杭县学大礼,日后无论是在哪,都代表我余杭县学,你我,一荣俱荣。”
张淳抚着自己颌下的三缕长须缓缓道。
宁晏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这干的是人事!
读书人最注重的是什么,尊师重道!
余杭县学今天这么一出,就相当于把宁晏直接绑在了余杭县学这颗歪脖子树上。不管宁晏日后去其他学院或者是怎样,余杭县学的烙印,是去不掉了。
这么说,虽然有点过分。
但却也是事实。
日后宁晏要是真的进士登科,甚至胆子大一点,进入馆阁,或者格局打开,参知政事,成为权倾朝堂的丞相,余杭县学就能堂而皇之的打着宁晏的招牌,为所欲为。
授业之恩不可忘。
当然,仅限学院之事。
不过,很可能,他们想岔了。
宁晏心里逼数十分清楚,自己处理县衙的公务是得心应手,但让自己考科举,中进士,我谢谢你啊……宁晏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反悔?他们会不会打我。
宁晏有了片刻的挣扎,然后果断放弃。
“学生知道,日后一言一行,将代表我余杭县学,定不会让我余杭县学蒙羞。”
宁晏点头道。
事情不能光看一面,余杭县学把自己绑在船上,宁晏就能正大光明的借着余杭县学的名头行事。
进士登科,这玩意就是一张空头支票,宁晏一时半会不可能兑现,说不定根本兑不了现,但余杭县学的名头可是实打实的。
虽然只是一座小小的县学而已,但宁晏并不敢小看。
这年头读书人喜欢抱团,也就是结党。
有了县学的名头,就算是县衙,也要忌惮几分。
“好!孺子可教。”
赵斋长满意的点头。
“只是,学生还有一事。”
宁晏抬起头道。
头也磕了,礼也行了,既然事已经是这么个事了,宁晏可不会这么容易打发,属貔貅的,不给自己找补点好处怎么行。
“学生想告假。”
宁晏小声道。
“告假!”
张淳眉头一皱。
“今日,你才第一天入学吧。”
第一天上学就请假,过分了吧!
宁晏也不想,主要是这段时间,自己实在是累的够呛,跟狗一样,连喘口气都要把舌头伸出来那种。
上午在县学摸鱼,下午匆忙跑去县衙,忙活完还要去作坊做香水搞钱。一整天下来,就跟陀螺似的,连轴转!
再这么下去,宁晏怀疑自己是穿越大众中唯一被活活累死的!
所以前几日,宁晏干脆向县学请假,也是为了一心埋头处理余杭县堆积的公务。
自己的读书人身份,是必须保留的,这个配置不能丢,但是付出的精力实在是有点大。整整半天就耗在县学。
这半天时间用来搞钱他不香吗。
“学生在县衙公务繁忙,家中兄长又因病卧床,这次是真的……额!总之,无暇分身,因此想跟先生与斋长告假。这次告假,归期不定,等学生处理好家中之事,定会来县学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