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秦花莱”,才落下一个字,想起自己如今已是“岑茵茵”。
她签完另外两张,递给姜鹤与:“另一份打印好后我再签吧。”
姜鹤与看了看签名,确认无误后,把它放进了床头的保险箱内。
花莱有些来气:怎么,还锁起来,这是怕自己反悔不成?用得着这么防着我?
她想了想,鼓起勇气说:“既然你也说了,我们早晚会离婚,那我也有一个条件。”
姜鹤与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既然我们是假夫妻,那这段时间,你不能碰我。”
姜鹤与别有深意的问:“不碰你?不‘怎样’碰你?”
花莱侧开脸闭着姜鹤与的目光:“你懂的。”
姜鹤与冷笑道:“你怕是忘了,我是一个下身瘫痪的人,你不会不明白,下身包括哪些部位吧。”
花莱暗舒一口气:“那就好。”
她看了看宽大的床,又抱来一床被子:“以后我们各睡各的。”
姜鹤与盯着铺床的花莱,慢条斯理的说:“倒也不必,我全身上下,你该看不该看的也全都看了摸了,实在不必多此一举。”
“这你不用管。”
铺好自己的被子,她才去快速的洗了个澡,出来看见姜鹤与戴着眼镜正在看着什么资料,她想起之前婆婆的话,便问:“你现在需要按摩吗?”
姜鹤与摘了眼镜,斜睨了她一眼:“你会吗?”
说好的理疗师要明天才来。
花莱掀开姜鹤与的被子,把他的两条腿从浴袍里拿出来:“我试试。”
姜鹤与虽然双腿没有感觉,但看花莱的手法和姿势,倒不像门外汉。
“你学过?看来岑家要把你送来,还是提前下了些工夫的。”
花莱头也没抬,知道姜鹤与是以为岑家为了讨好他才特意让她学的按摩,她也无意为岑家解释:“嗯,之前给我妈……我妈的一个朋友那里学过一些,不过不专业。”
秦素枝中风后,她跟着护工学过按摩手法,每天放了学也要给养母按上一会儿。
“那看来你这个大小姐也不是一无是处嘛。只是你这手,看起来竟比佣人的还粗糙,怎么,岑家要破产的事不是传闻?”
岑家的事花莱哪里知道。
看来岑家不只是要通过牺牲她来攀姜家这棵高枝,眼下还有求于姜家。
“家里的事我不过问的,他们也没告诉过我。”花莱埋着头专心按着穴位。
姜鹤与揶揄道:“那看来他们把你保护得挺好的嘛,只是到了这关键时刻,把你推出来嫁给一个瘫子,你可真是有一对好父母。”
花莱知道姜鹤与看不起岑家,顺带看不起自己,在他眼里,自己大概也是一个为了利益出卖自己却还装贞洁烈女的虚伪表子吧。
外面响起叩门声。
女佣的声音随之传来:“大少爷,您要吃点宵夜吗?”
花莱刚想起身去开门,姜鹤与已经回绝了:“不吃!”她只得失望的坐下继续按摩。
今天是忙碌的一天,早上从医院出来就遇上岑家一家三口,后来去了岑家,然后被姜家接了过来,这大半天,她连一口饭都没吃上,肚里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但不管怎么说她是新妇,今天这一家老小都在这屋子里,她不好出去找吃的。
熄灯睡觉,花莱在床上翻来翻去,总也合不上眼,这一天离奇的际遇是一回事儿,心里饿得发慌也是一回事儿。
姜鹤与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你如果不想睡的话,可以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