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南之按开了播放键,里面正是那日在易家的最后情形,录音最后易啸轩飞扬跋扈的声音清晰可闻:“哦哦,我好怕哦,到时候替我向警察叔叔问好!”
所长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一出,这孔记者竟然连录音都有,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这,这”
“事实清楚,证据俱在,请刘所长处理一下。”
所长见孔南之把事抛给他了,左右思量了半天,又“这”了两个,也没“这”出什么来。不是他不管,是他没法管,人家证据摆明了这就是易家公子的错,可他要是那么判了,那绝对得罪这易家的公子,那他这小所长能不能再消消停停地做下去就不好说了。
所长是个人精,他给易啸轩递了支烟,想恭迎着把事推回去:“以易少爷的身家哪还在乎辆车,是吧,易少爷?”
易啸轩接过了烟,并不点,只是夹在指尖,然后看向孔南之,笑的一脸无辜:“孔记者真是冤枉我,车昨天晚上你自己不拿走,不能怪我不给你啊,你要证据,我电话也有录音,可以证明我昨天晚上确实让你来拿过钥匙。”说着把手机掏出来示意,放着两人的通话录音,一脸得意的看着孔南之,易啸轩虽然之后喝醉了,之前可是完全清醒的,他向来有手机通话录音的习惯,做生意的毛病,也不是针对孔南之。
两人在这刀枪棍棒,这刘所长脑子却是“轰”的一声雷,快要炸掉,他看看易啸轩,又瞅瞅孔南之,你说这都什么事啊,就这点小事两人还都有录音,你说他怎么摊上个这事!
“是,易先生这点没有说错,昨晚我也去了,但是我到的时候易先生醉到不省人事,并没有按照约定归还我的车钥匙。”
刘所长听到孔南之新一轮唇枪舌战,瞬间头大起来。
“我怎么会醉呢,你穿过大半个城市来见我,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易啸轩含情脉脉、笑眼盈盈地望着孔南之。
“咳咳。”听到这,刘所长咳了两声,好家伙,饶了一圈还是感情这档子事儿,这事儿好啊,一会他找个由头就能撤了。
孔南之丝毫没被易啸轩的话干扰,她思绪清晰神情严肃:“好,易先生,我们不追究过去,就说现在,现在请把钥匙和车还我。”
不过易啸轩,可没有那么好打发,他既不回答孔南之的话,也不拿钥匙,反而把桌子上的一份报纸递给刘所长看,边递报纸边叹气:“都是因为这个,才火气这么大。”报纸上,正是他和江露露昨日一同夜宿的绯闻。
易啸轩递完报纸,又径直走到孔南之身旁,宠溺地安抚她。
“报纸上都是乱写的,不要生气了。”
孔南之望着易啸轩冷冷开口:“好玩吗?”
这边易啸轩仍是一脸宠溺:“好啦,别生气,别说是钥匙了,连我都是你的。”
所长听到这,“咳”了一声后起身:“那这事就算解决了,具体你们自己协商,那个我还有事,先去处理一下。”
说完他叫上一旁站着的警员:“小刘,你把城南那个案子的资料给我拿过来。”
“是。”警员也跟着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孔南之,易啸轩,徐诵。
像一个轮回一样回到最初状态。
如果说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易啸轩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种得意的笑藏都藏不住。
孔南之静静开口:“你厉害,我比不了,我认输。”
说完她把包里另一把备用钥匙也掏了出来,轻轻放在了桌子上:“你喜欢,就留着。”没有暴跳如雷,没有气愤跳脚,甚至不再争辩,只是静静陈述,只是转身离开。
独留在屋子里的易啸轩没有动,他只是拿起了桌上的另一把钥匙,在手上把玩,喃喃自语:“opus,不玩了人家。”
秋日的天气说变就变,特别是太阳落山后,气温骤降一下子风雨交加,人群四散着寻找着避雨的场所,踏着回家的路。
“易总,那是不是孔小姐。”
人群中,一个宁愿自己淋着雨,也把手中的文件护着怀里的人,像那个工作狂。
孔南之似乎在赶时间,在别人着急避雨时,她仍站在雨中的路边打车,她的发丝衣襟湿透粘在身上,她也全然不顾。
仍旧执着地站在路边不停地摆手,企图尽快打到车,越雨天,反而越难打车,出租车全满,半天都没有一辆空车经过。
只来了一趟巴士,众人见巴士来了,纷份从遮雨的站台起身冲向巴士,人群推搡着向巴士的门涌去,护着文件的孔南之被夹杂在之中,挤搡到了一边,踉跄着退后,差点被一辆经过的电动车蹭到。
易啸轩曾想过,对于孔南之这样的记者工作,没有车会很不方便,却未曾想会让她如此狼狈。
她宁愿这么狼狈,也不愿联络他取车。
从警局到今日,已经一周,连一通电话都未打过来。
好,真好。
一天后的一江酒店。
孔南之没有想到,副总簇拥着进来的人会是易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