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藤子来朝。三月,公会齐候、陈候、郑伯于稷,以成宋乱,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秋七月,杞候来朝。蔡候、郑伯会于邓。九月,入杞。公及戎盟于唐。冬,公至自唐……”
帐内偶尔传出少女柔嫩的嗓音,长青抬头安排下去,回来后就见他们一人读书一人听书,倒也和谐,没敢打扰陛下雅兴,默默地站在一旁,待念完后方才开口道:“陛下,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嗯,好。”
姜宓劳累了一整天,早就撑不住了,走到半途时突然感到眼前一片黑白,身子突然就软了下去。
“美人!”
就只看到侍女青杏那张惊恐的脸。
以为自己就要倒在地上的时候,突然一双手将她扶起交给了青杏。
“美人没事吧?”
姜宓靠着青杏站了一会儿,终于觉得好了些,看到面前的人,也是吃了一惊,她还未曾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青杏在一旁感激地说道:“多谢大人相救。”
男子,也就是明羡,恭敬地退开一步,“娘娘还请保重玉体,末将就先告辞了。”
姜宓回到帐中,青杏在一旁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现在还没缓过神儿来,“美人,刚才可吓到奴婢了,您累了一晚上了,快休息吧。”
容美人摇摇头,道:“春杏,你说,陛下喜欢些什么?”
春杏一听,面上惊恐,低下头不敢再看。打听陛下喜好可是死罪,美人应该也是知晓的,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其实容美人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看着春杏害怕的脸,安慰道:“别担心,我也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这样啊,春杏放下心来,转念一想,美人才被陛下宠幸,如今定然是想要留住陛下的心,打听些陛下的喜好也不是不能理解的。“美人,您放心,您这么漂亮,陛下定然会喜欢的。”
“是吗?”容美人知道自己是美丽的,只是经今早陛下的表现,让她有些不自信了。陛下定是受伤太深,太疼了,这才没有注意到她。
容美人在心里安慰自己,春杏也在一旁说道:“那是当然,奴婢还没见过比美人更漂亮的人呢。”
有了春杏的安慰,容美人此刻心里好受多了,神经一放松,便觉得困意来袭。
“美人,您先歇着,奴婢守着您。”
“嗯。”说着便沉沉睡去。
明羡坐在不远处的土堆上,叼着跟狗尾巴草,眼睛一直看着前面的帐篷,手里搓了搓手指,神色莫名,那上面依稀还有女子特有的馨香,身边的人打趣道:“看什么呢,前面是有花儿还是有美人儿啊!”
此人是他的发小儿,叫吴毅君,两人一同进的金吾卫,平时也就他敢招惹明羡这个小霸王了。明羡脸上一僵,一脚就要飞过去,吴毅君就往旁边走开了几步,“切”了一声,吴毅君便继续说道:“告儿你啊,昨天的事儿我都看到了。”
昨天?
“不错啊,竟然会带小宫女出去遛马了,是不是对那个小宫女儿有意思了。”吴毅君摸着自己的下巴啧啧称奇。
听到他这样说,明羡身上放松下来,白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呀。”拿出马鞭就要抽过去。
吴毅君一边躲着马鞭,一边怪叫道: “哎哎哎,别啊,我们是什么关系啊,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明羡这才将手里的马鞭放下,看着前方,目不斜视,谁知吴毅君又凑了上来,在他身边提醒道:“要不要直接去跟陛下说说。”
“我说过了,没那个意思。”明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吴毅君睁大眼睛,明显的不信,没那个意思还对人家那么好?
“你别害羞了,我都懂的。”吴毅君对他挤眉弄眼继续说:“一个宫女,带回去做个妾就行了,只要别让那丫头犯到正妻头上,你想怎么宠还不是你自己的事儿。”
明羡背过身去不欲理他,可听到正妻二字,他心里就止不住的烦躁,他的父王母妃擅自给他定下来一桩婚事,是礼亲王府的流仙郡主,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有兄妹之情,却无男女之爱,更让他觉得头疼的是,流仙好像对他颇有情谊,特别是最近几年,每次见到他,脸上的羞涩喜悦让他看到了就想躲。
流仙虽好,却不是他想要的。可他喜欢的女子如今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女人,要是当初他再坚决点,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明羡暗暗握紧袖中的拳头,看着那帐篷,仿佛是想要看进那里面,看到那个傲若寒梅的女子。
经吴毅君这样一说,明羡心中又开始浮躁起来,看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吴毅君见此心里一叹,他也知道明羡与流仙之间的事情,只是可惜了流仙郡主的一番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