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冷了。
韩意脱掉自己的外套,向遥月伸了双手。遥月犹豫了片刻,抓住了他。韩意的力气很大,一下就将遥月抱离了水面,又很快地用衣服将他裹了起来。遥月冻得发抖,韩意便也没松手的一直抱着他,希望他能恢复一些温度。
“所以你……都不惊讶吗?”遥月埋着头,也不敢看韩意。
“不惊讶。”韩意的声线意外的温柔,“你之前不是说了你是神仙吗?”
遥月一个激灵从尾椎打到脑顶,绷直的后背都软了,只能就这么被韩意搂在怀里。好羞耻,他想起每晚韩意都是这么抱着他睡的,他还趴在韩意身上让他喂吃的……天啊,这个脸是真的丢得一干二净了!
可是他是真的没力气跑,不然现在真的想一个转身百米冲刺赶紧消失在韩意面前。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韩意叹了声气,“要不是我上山打猎遇到你,真不知道你会遭遇什么。”
遥月吸了吸鼻子,喘息着抬起头,对上了韩意的眼神。
“谢……谢谢你啊。”遥月赶紧避开他的眼睛,霎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脸大概是丢完了。
韩意将遥月带回竹屋,将他安顿在床上。
“你放心,我这竹屋没人来过,侍从也是让他们在门外待着的。没人看过你的真身。”韩意说着走去一旁烧水,“我不敢请大夫,所以只好拿了京里最好的药来给你擦。”
遥月躲在被窝里,用被子遮住大半张脸。都是男的,害羞什么!他拼命地给自己的羞耻找着借口……“不过,你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打猎?”
“长峰山本来就是我静心习武的地方。”他回答,“有时会心情不好,就会一个人来这里呆上十天半月的。”
啊,原来韩小侯爷也有社恐想要独自静心的时候啊。
遥月想着,又再次四下打量了这间竹屋。确实,里面有很多关于韩意的痕迹,墙上挂着他的佩刀和长枪,窗前养的是他在侯府时也见过的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好像在这屋子里呆惯了,会让人有一种不大想出去的错觉。
遥月想了想,说道:“我的伤,可能一时半会也不会好。其实你不用管我的。”
“没什么,”韩意终于将味道微苦的药顺利地煎起来了,“京里这些时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如果有事,他们回来禀报我的。你的伤太重了,没人照顾不行。”
遥月翻了个身,趴在床头没说话,眼睛却不自觉地盯着韩意看。
现在去找师姐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要怎么阻止七世被杀的徐长戍成魔,还需要再仔细想想办法。而离大师兄十五岁的劫难也有些日子,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给自己放个假吧。
就这样,遥月同学自己给自己在剧本里放了个长假。
晚上,看着已经是个成年人的遥月,韩意失笑说道:“我睡地上。”
这山里三天两日的下雨,听着窗外雨声不断,遥月往床的里面挪了挪,哦了一声,说道:“你要不想得风湿你就睡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