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也有数万之众,说不定,十几万人也是有的。”
张弛回想起当日在五斗米道圣地中偷听时的情景,屋内的两人谈话说山阴城内信奉天师道的士族门阀十中有五,看来也不是虚言,不过张弛仔细回想,屋内那两人谈话时明明说山阴城中的守军不过万人,刚好和梦飞扬所说的一样,难道他们早就知道王谢两家的兵力不会参与守城?
那日他们谈话说城中有士族可做内应,莫非是说的是王谢两家?若是果真如此,那王谢两家可真是自取灭亡,也枉费了王小姐为了延续谢家光辉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想到这里,张弛现在还真的想去看一看王谢两家到底是一种什么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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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就摆在孟飞扬府上的大厅,大厅坐北朝南,呈长方形状,在大厅东西两侧分别摆下了长长的一排案几,所有人都席地而坐。不多一时,代表各大门阀士族的名士,就已然落座。
孟飞扬作为主人,坐在正北主人位上,而张弛就坐在孟飞扬下手旁边。
今日来的人都是代表各大门阀的名流之士,张弛本来以为他应该一个也不认识,不过大出所料,当初在人间仙坊中的那名华服公子,竟然也是赫然在列。
众人落座之时,孟飞扬就与张弛一一介绍在场众人,张弛才知道,原来这名华服公子姓孔,孔家世居会稽山阴,也是自打东吴时期就有的士族。
毕竟张弛初来乍到,而且除了孟飞扬一个熟人也没有,众名士饮酒清谈,他也不插话,只是在一边自顾自的饮酒。
不过听这些人交谈的内容,张弛倒是也看出了其中的情况。
在坐的名士大致可分为两派,一派主战,而一派主和,主战的就以孟飞扬为首,而主和的,就是以王谢两家这样信奉天师道的人为主。
最让张弛感觉奇怪的,竟然是那个华服公子孔公子,竟然是主战一面的。
孟飞扬侃侃而谈:“如今米贼揭竿造反,前些日曾去攻建康,幸好没有成功,如今又要来攻我山阴,米贼再会稽山中聚众已久,此番来必定是有备而来,我们又怎么能不做周密的防范?只要我们山阴城中各大士族手中的兵力协同配合,定然能守得住山阴城,如此,山阴城中百姓幸甚。”
孔公子虽然也是主战,不过毕竟是纨绔出身,不懂军旅,只是有这一股热血,想法倒是幼稚得很:“哪用得着如此麻烦,那些米贼不过是一些泥腿子,哪会打仗?若是米贼敢来,我只要带着我孔家两千精兵,定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孔公子说大话自然厉害,说完之后又觉得还少了一些气势,又补充说道:“我的看法就是,犯我山阴者,虽远必诛!”
“噗。”张弛一听这句话,忍不住把口中刚喝的酒都喷了出来。他当然是想起了没有穿越时网络上的那些愤青,动不动就叫嚣着灭美屠日,你还别说,口气和这名孔公子简直一模一样。
张弛虽然也是主张要战的,不过却受不了这种盲目自大的神态,穿越前他就是最鄙视愤青,所以现在一听这个孔公子说出来这一番话,忍不住连还没有咽下去的酒都喷了出来。
孔公子自觉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有一番气势,不料却被张弛这一口酒喷的气氛全无,忍不住怒道:“你觉得我说的有何不对?胆敢喷酒来嘲讽我!”
张弛放下杯盏说道:“我为公子讲个故事,公子就知道我为何喷酒了。”
孔公子好奇张弛能说出什么来:“且听听你的故事是什么故事。”
“从前有几只饥饿的野狗,看见了河里浸泡着一张兽皮。这些野狗腹中饥饿,便想吃这张牛皮。可是水面宽阔,无论他们怎么使劲够,也够不着水中的牛皮。”张弛微笑着说道:“于是,这些野狗便互相商定,大家一起喝干河水,这样不就可以得到那张兽皮了么?可结果还没等这些野狗吃到这张兽皮时,这些野狗的的肚皮却先被河水给涨破了。”
那名孔公子还在想张弛莫名其妙讲了这么一段故事,又有什么含义?不过他刚这么想张弛便已经给了他答案:“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去做能力所不及的事情,那样不但吃不到兽皮,恐怕你的肚皮也会被撑破的。就比如说用你那两千的人马,去正面硬撼五斗米道十数万大军!”
孔公子气得好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噎在了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